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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没有任何不舍,除了宫里的谢晏。 有了牵挂,总归走得不够潇洒。 胡同不长,却是蓟云桥走过最艰难的路。 谢晏会找她,也许是简单粗暴地封城,她压根跑不出去,也不打算跑。她刚才等馄饨时听闻旁边的人谈论,馄饨摊子往右再走五个店面,有个新装修的三层楼,等主人从扬州搬到京城就要开业。蓟云桥从他们话语里得知现在里面还没有人入住,是空楼。 她打算偷摸着寄居一段时间。被找到很容易,但也需要时间,谢晏肯定以为她出城了先往外找。她在赌,赌谢晏想通了,理解她,纵容她最后一次自作主张。 蓟云桥成功潜入无人楼房,跑到三层楼上,把窗户纸戳开一个小洞,远远站着,观察街上的动静。 谢晏在外面等蓟云桥时,那个三品大员又跟进来点头哈腰,极力表示他平时管教很严,回去一定重罚幼子,下不为例。他对尤水清教女无方被捋乌纱帽至今未复职的事心有余悸。 此人平时处事圆滑,没有大错,是可用之人,谢晏也不愿为难他,恩威并施说了两句场面话,就打发了他。 等他走来,谢晏才发现,蓟云桥换衣服进去已有一段时间。 谢晏:“刚才可有人出来或进去?” “都没有。”守在一旁的老板马上道,大顾客上门,他眼睛可尖着呢。 “顾苏!” 没有人应。 谢晏心一慌,直接踢开薄薄一层木门,空无一人。墙上挂着一新一旧两件做工精巧的华服,一件是蓟云桥身上的,一件是谢晏选的。 “来人,立马关城,出城的女子都严查一遍,务必要找到顾苏。顺着出城的路查一遍,她走不了多远。” 谢晏额上青筋暴起,一拳打在墙上,粉尘簌簌下,可见力道之大。 蓟云桥!你就是这么骗朕的? 朕就应该把你锁在宫里,不出一步。 朕心软带你出宫带你逛街做错了么?! 他感觉心头有一股火气再烧,呼吸堵在肺腑,艰难灼人。理智被吞没,被蓟云桥耍了一回又一回,他已经分不清她这回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他突然间看见墙上的一行小字: 对不起,顾苏应该是自由的。谢晏,你是我生命中遇见最好的人。 自由?朕给的不够吗?既然朕这么好,为什么要离开朕? 他无法思考,只能不断派人出城去搜,“叫季钧过来。” 瞬间爆发的怒火过后,心痛开始席卷全身,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扔在地上碾压,疼到麻木。又像血淋林被掏出来,丢进深不见底的悬崖,下坠无地,苦痛无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