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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这里我来守着,明早家主应当就到了。” 江寻鹤凝目看着山顶,双眉紧蹙,却不说话。这样子在他身上很是反常,沐青鸢知他内心忧虑,却仍要强行保持冷静,心底不由也浮起一股彷徨感。 江寻鹤执剑站了起来。 沐青鸢一惊,“你去哪?” “不去哪。”他摇了摇头,婆娑的树影落在一袭白衣上,“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 “之前的事?” 九华山隐隐传出恶鬼的咆哮,江寻鹤尽收耳底,月光给他神色镀了层冰霜。 他应当早就察觉的。 当年找到那少年的时候,是在哪? 是了,正是在幽沼密林。四处蛰伏着凶兽,终年缠绕着瘴气,根本没有普通人能活着走出,哪怕是普通修士,在不见五指的黑夜横穿幽沼密林,也是非死必残。 而当出行任务的江寻鹤一行人找到他的时候,他靠着一棵树疲惫地睡着了,脚边四散着凶兽碎裂的肺腑。 这少年,谦逊有礼,天赋又高,虽看着落魄,但待人接物,又极有教养,当时江寻鹤只以为,他应当是哪个败落修真世家逃出来的小公子。 所以让他留在了宗门内。 现在想来,不知该说是巧合,还是必然,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 若是当年江衔蝉的母亲把他一同带来江门宗,那么事情或许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当初裴执玉为什么拒绝了洛胭的提议? 他并非是感情用事之人,应当知道这样做,无论对洛羲和还是对景箫,都是最好的途径。 所以,为什么他拒绝了? 江寻鹤目光越过夜幕下张牙舞爪的树影,一个念头闪过他脑海。 — 入夜后雨势渐大,嘈嘈切切地打在芭蕉叶上。 江衔蝉一个人睡了舒适的大床,却反而辗转难眠,听了大半夜的雨打芭蕉声。后半夜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披了件外袍走到外殿。 太虚宫正殿就像金銮宝殿一样,上首设一张金座,把手各刻着两条金蟒,乃是天子所赐,昭示着太虚宫宫主正一品的朝中地位。 景箫便靠在这张宝座上睡着了。 先前江衔蝉在他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的小鬼,现在突然没了踪影,而他面上的魔纹时深时浅,一路从脸侧爬进衣领。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长而密的眼睫像两只蝶翅,纹丝不动地停歇在眼睑上,看样子睡得很熟。 白日里江衔蝉试探着触碰他的识海,结果煞气过重,根本无法前进半分,她便猜测着,晚上睡着之后,应当会有所缓和。 她谨慎地释放出一丝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