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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鹤……” 沐青鸢的声音忽然变得断断续续,宛若受到电磁干扰的收音机,发出滋滋的杂音。她手里的传音符,不知何时缠上一股黑气。 一股刺骨的寒意爬上脊背,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背后贴上来。 “小师妹,你在跟谁讲话?”景箫变得有些低哑的声音贴在她耳侧:“是江寻鹤吗?” “不不,不是。”江衔蝉炸毛,一把将传音符藏在身后,“是沐师姐,她担心我……” “为何要‘担心’你?” 少年撑着脸蹲在她面前,他寻了件黑袍来穿,是太虚宫玄衣金纹的鹤氅,便衬得他眉宇也浓墨重彩起来,仿佛从血海中淬炼出的锋刃。 他姓裴,本应是宗族子弟。 “难道你和我在一起,让他们觉得不安吗?” 江衔蝉无言以对。 “把那张传音符给我。”他伸出手。 “我就只有这一张。”衔蝉将符箓悄悄地往袖中塞,“你、你应该也带了吧……” 景箫并不回答,倾身靠近,就在江衔蝉以为他要来抢的时候,他又忽地一低头,堵上她两片微张的唇。 江衔蝉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趁其不备,她整个人又瘫在台阶上。他一手轻轻抚着她的脸,另一手环到她背后,慢慢地将她的手抽出来。 她脸颊仿佛有两团火在燃烧,明明地面冰冷,触吻也是冰冷,却仿佛置身滚烫的火海。 其实他施个束缚咒,江衔蝉便动不了了,根本不必如此。 她闭上眼,努力放空自己,被亲几下,掉不了几块肉的…… 她手里的符纸掉了下去,被风吹到台阶下,他好似根本没有察觉。 他收紧手臂,就像沙漠中苦苦寻求水源的旅者,捧起费尽心思找到的甘泉,一点一滴皆得细细吮尝。 他感觉她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松缓下来。 蝴蝶振翅落在花瓣的时候,整株花都在轻轻颤抖,花蕊舒卷,羞涩地迎向他。 — 江衔蝉看着头顶栩栩如生的太极双鱼,聚起涣散的目光,捡起地上的符纸。 “小蝉师妹?刚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没了动静?” “没什么……”她吞咽一口,润了润沙哑的嗓音,慢吞吞放平语调:“怎么了呀,沐师姐?” “你……”沐青鸢张了张口,苍白无力地安慰:“你等着,我们就在山脚了。” 整座九华山外,裂开千百道万丈深渊,每一道都沸腾着滚烈的煞气,林鸟从上空飞过,不多时便掉下一具森森白骨。 乌烟瘴气,犹如暗无天日的地狱。这天堑一般宽阔而凶险的深渊,彻底让山顶符太虚宫正殿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