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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别理他了。” 十五岁的景箫不知自己做错何事,引来千夫所指,无所适从,张了张嘴,只能说出一句话:“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要规矩干什么?” “师兄,别说了。”趴在案上抽泣的江大小姐抬起脸,面上挂着两道泪痕清晰可见,我见犹怜。她抚了抚落至脸侧的碎发,朝他歪了歪头:“你是……景师兄?” “好啦,我没有怪你。不过,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她两个酒窝露了出来,甜丝丝的:“你能去迷途崖帮我猎一只人面蛛吗?只要一只就可以了。” 她红唇启合:“你也不想——被我们所有人看做废物吧?” 想得到他们的承认,就必须拼死一搏。那时候的他,如此天真自卑地想着。可当这些人顷刻间翻脸不认的时候,他只能不可置信地承认,他们是笑里藏刀的伪君子。而当他们在脚下痛哭求饶的时候,他又不无鄙弃地发现,他们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连自己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既然如此,从一开始便不必抱有莫须有的敬畏,不必揣着可笑的师门情谊,更不必为家主的恩情拖累。 “景师兄——”一只玉雪玲珑的手在面前晃了晃,白得耀眼的手腕上系着一串红绳,像一条艳丽的蛇,窥伺着摇曳的心旌,伺机往里面钻去。 景箫抬眼,看到她唇红齿白的脸,但少了一丝虚与委蛇。 衔蝉见他愣愣的,压低声音提醒:“别开小差,在上课呢。” 到底是谁在开小差? 景箫无语,忽然间瞥见她画的符纸,许是生前霸道惯了,一时没从阴翳的角色中走出,一把夺来看。 衔蝉反应不及他快,愣愣地由着他得手了。 符纸上扭扭曲曲地画着一堆怪玩意,他抿了抿唇,和自己画的比对了一下,发现确实不是自己眼光的问题,而是衔蝉画工的问题。 “这是驱鬼符?” 衔蝉颇有些不好意思:“有一点点不同,但是作用很接近了。” “什么作用?” “大概可以驱蚊。” “……” 景箫眉尖一抽,再次抬眼,仔细打量着她,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衔蝉忐忑不安地接受着他这番堪称审视的打量,心里起落不定。 原主于术法上的成就也不过是个中下等的半吊子,她应当没露出什么破绽才是。 空气短暂地沉默了一瞬,景箫轻笑出声,朝她伸出手:“我来教你怎么画。” 衔蝉自然一口答应,把笔递了上去。 景箫却不接,继续维持着伸手的动作:“我是说,把你的手给我。” 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