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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芒。 不知远在秣陵都的父亲,母亲,姐姐,可曾安好。 原以为在上京城的第一个新年,就是这般独自吃喝守岁中度过了,没想到,还没到子时,王府大门口一阵人马喧嚣,入宫赴宴的祁王居然回来了。 洛臻看看漏刻时辰,诧异万分,只怕宫里出了什么事,急忙迎了出去。 宫里果然出了事。 但出事的人,和祁王没关系。 …… 周淮应召进宫赴宴,皇帝赐下御酒一杯,吩咐祁王入座。 宫人新开了一席。坐的地方,正是以往邺王坐的位子。 老六空着的位子,被老五填补上了,皇帝空落落的心也平复了,酒过三巡,皇帝渐渐放开了心怀,脸上又出现了笑容。 在座的平王,楚王,还有几位公主看准机会,各个接口凑趣,哄得皇帝开怀大笑。 眼看这场家宴就要圆满结束的时候,却有个人披头散发,跌跌撞撞闯进了宴席,跪倒在皇帝御前,匍匐痛哭不止。 在座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人上前阻拦。 只因跪倒在皇帝面前痛哭的人,乃是邺王的生母,后宫册封的四妃之一,华凝宫的纯妃娘娘。 除夕当日,纯妃浑浑噩噩在房里从清晨躺到入夜,半梦半醒间,忽然听到有人在厢房外窃窃私语,提起了皇帝在家宴当众叹息说出的那句话: 去年缺了老二,今年缺了小六儿。 纯妃猛地坐起身来,捂脸崩溃痛哭,连梳洗打扮都顾不上了,就这么衣衫不整地闯入了皇帝的家宴,跪在御前哭求皇帝看在往日对小六儿的父子情分上,允邺王棺椁归京,葬入皇陵。 大殿通明的灯火下,纯妃娘娘顶着一张惨淡的花容月貌,一边痛哭一边拼命磕头,磕得额头流出血来,一滴滴渗入大殿金砖缝隙。 在场诸人屏息静气,眼睁睁看着皇帝的脸色变了几变,越来越阴沉,最后摔了金杯,掀了御案,拂袖而去。 今年的除夕家宴戛然而止,匆忙收场。 …… 洛臻随周淮进了正院,听他几句话简短提起席间发生的故事,越想越诧异。 “这么多禁卫值守的宴席,怎么就叫纯妃娘娘闯进去了?席间你老爹随口说的一句话,又是怎么长了翅膀,传进她耳朵里去的?我看哪,肯定是你哪个兄弟暗中下手了。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你们老周家的人,啧啧,下手黑哪。” 周淮微微一笑,解开银貂大氅,递给身边伺候的内侍,吩咐随侍全部退下。 “我们老周家的人下手黑,你今日才知道?” 洛臻敏感地问了句,“喂,五爷,不是你下的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