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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耽搁了下来。 随驾围猎的数千人中,有大惊失色的,有暗自欣喜的,有冷眼看戏的。各路人马,轮番上场,暗自开始了新一轮的较量。 洛臻这次倒了大霉。 皇帝骤然失了个心爱的小儿子,哪里还记得起受伤的另一个儿子,顺带连祁王大帐外头等候发落的‘凶手’,也忘了个干净。 深秋季节,大草场冷风刺骨,就算有祁王暗中塞给她的加厚护膝和皮大氅,“谢罪”到第三日,还是有些吃不消了。 周淮打发常满桂出去看了两次,回禀说洛君虽然嘴上说无事,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他思忖了许久,叹了口气,“父皇心情不好,这个时候主动递话求见,才叫做送死。想要破局——只能委屈公主那边了。”写了张小笺,遣顾渊亲自送去敬端公主大帐。 宣芷三天过来看了五次,最后一次忍无可忍,拉着洛臻就要走,被洛臻自己死活劝住了。 洛臻心里是极明白的。失手箭伤了宗室亲王,在帐外悔恨请罪,还有活命的机会。拒不谢罪,传到皇帝耳朵里,直接掉脑袋。 这天傍晚,宣芷又过来,洛臻远远地见了那道窈窕身影,不待她走近,便高声道,“公主又来做什么!见了面彼此都不好过。公主止步,直接回去罢!” 宣芷连着几日没睡好,此刻眼底发青,比洛臻的脸色还憔悴,连多一句话也不愿说了。她在洛臻的“谢罪处”三步外站定,抓了满手的帕子,深吸口气—— 开始放声大哭。 祁王大帐外,迅速围满了人。 这里发生的动静,自然瞒不过皇帝的耳朵。 两刻钟后,福长海公公亲自过来,询问祁王伤势如何,是否能起身了。 周淮回了句“已经无大碍了,”慢慢自榻上坐起身来,披衣起身下地。 福长海便传了皇帝的口谕,召祁王前去皇驾大帐,询问北苑扎营地当晚的事发经过。 皇帝身边随侍的所有人,包括福长海自己,全部退到皇驾大帐百步外。 许久不曾单独相见的皇家父子两人,闭门谈了大半个时辰,祁王这才出来,传皇帝口谕,将一干随侍宫人召回大帐服侍。 福长海按规矩站回皇帝身后,执着拂尘冷眼旁观。 这位不怎么在御前露面的祁王殿下,除了走路动作慢了点,倒看不出身上有伤的样子。言行举止得体大方,神态谦冲自若,和前几年觐见时的拘谨模样大不相同了。 这对父子闭门谈了许久,皇帝此刻看向祁王的脸色,也比之前召他进帐时好了许多。 “那个箭伤了你的敬端公主侍读,听说还在你帐前跪着?敬端今日跑去你那处闹事,也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