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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金术(一) (第1/3页)
从半山上眺望维多利亚港,星辉万千,收音机里一阙歌,凄哀女声,飘不出这间豪屋的四扇窗。 一个少女,红艳的唇,惨白脸,两束眉毛细细弯弯,像画屏上的仕女。她天生眉目的颜色浓厚,尤其是密密两排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她呈一种很难堪的姿势,双手双腿都打开,被手铐锁在铁架床上。 维多利亚港两岸高楼广厦像茂密石林,盘踞山下,这价值百万美金的囚笼,为她也为每一个港人建造。 霍嘉宝身体有十七岁少女专属的滑腻,不必浪费牛奶洗浴,她和牛奶一样白,白得晃眼睛。 可惜她的身体过分美丽,心灵却在港岛潮湿天气中生锈。 霍嘉宝是上帝厚爱的人类,她原本打算满十八岁就去竞选香港小姐,一对索腿一定赚无数菲林。 计划越是严密,越要被现实敲打个稀碎。 天花板吊灯照得她眼花。 灯泡发出来的光,被水晶灯帘折射出千奇百怪的斑驳颜色。 嘉宝闭上眼睛,无数个色彩在她眼皮上跳舞,热闹非凡,她却只想沉入阒寂黑暗中。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某个大善人,怕她寂寞,特地打开收音机,让歌声伴着她度过漫长黑夜。播来播去,还是同一首,它好像要强奸嘉宝的耳朵,机械地重复。 嘉宝不是任何人的宝贝。 若此刻有人手持摄像设备,一定先对准她干净的阴阜。那处嫩如婴儿——三个钟头前,刚被人剃掉毛发。那人夸她底下这张嘴长得好,其实她脸上的那张嘴长得更好,小巧丰润,嫩嘟嘟,好像布丁。 可惜,一条女士内裤撑开她口腔,花瓣似的嘴唇正在撕裂。 那人讲她上面这张嘴不乖。 不大不小一对乳,在她胸脯上坟起,因它要“特立独行”地挺立着,冷涔涔的空气于是偏爱它。 天干物燥,先风干她眼泪。 楼下一阵吵闹的动静,是会议结束。汽车声音纷纷响起,钻入嘉宝耳膜中,一辆又一辆,一共走了五辆车。 温定山从乌烟瘴气中被释放,他知道嘉宝不喜欢人抽烟,于是先去冲凉,让香波替代烟酒的腥臭味。他用毛巾围住下身,腰围的地方松垮,毛发蔓延出来,是他荷尔蒙的象征。他挤了一泵嘉宝的保湿乳液,涂开在自己分明的腹肌上,浑身清爽来到卧室间。 见她仍被自己的内裤封口,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能传达情绪,温定山嘴角勾弄出恶劣笑意,脸颊一道酒窝深凹下,如果不是下巴上盖着一层胡茬,说他是十八岁的少年也有人信。 他扬着眉头,欣赏眼前作品。 嘉宝僵成一具雕像。 “你要听话,才能少受罪。” 他从床头抽屉里找到手铐钥匙,解开她双脚的镣铐,然后坐在床边,爱怜地抚她勒红的脚腕,“弄成这样子,明天怎么去上学?” 嘉宝真是要三拜九扣,大谢他的恩德,感恩他还记得自己要上学。他依依不舍抽出嘉宝嘴里的内裤,放她言论自由。嘉宝两颊酸涩,没有骂人的气力,她虚弱地说:“我明天要上学,你今夜不要搞我。学校问起来,你也不好交代。” “有什么不好交代?港督那里我都搞得定。” “吃里扒外的反骨仔。” 温定山张狂大笑起来,笑她幼稚,被电影哄骗。要想在半岛谋生,先分清杜琪峰的电影和现实。古惑仔英勇讲义气,朝不保夕,义气当饭吃,不知多少才能顶饱。 “大小姐不要张冠李戴,我只是为了保住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