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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2/3页)
对我很好,只是四岁的时候她和我爸离了婚,才带着我回镜湖的外婆家……我不太喜欢那里。” 她安静了一会儿,看林一安还在听,又继续道:“当时我还小,但是能感觉出我的几个姨妈和舅舅都不太喜欢我,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妈妈生了孩子,虽然是女孩,回去之后也能分一份家产。当时外公还在,就是一天到晚都不着家,家里就都是外婆管事。 “不过我知道外婆也不太喜欢我,家里有什么新买的零嘴,都是先给几个表哥表弟分,再给几个表姐,如果有剩下的,再分给我……过节的时候她会给小孩子分红包,我只有新年才有,其他孩子在端午节、中秋,都会收到零用钱。后来我妈妈怕我不高兴,会偷偷包红包给我,还跟我说是外婆给的,但我那时候就知道不是,外婆都是把人叫到堂屋,一封一封给他们发…… “后来我上小学,在书上学到了寄人篱下这个成语,就把它一笔一划抄到纸条上,回家贴在书桌上。后来每次觉得受了委屈就在本子上抄寄人篱下,一边抄一边流眼泪,还会在脑海里把自己代入电视剧里离家出走回来复仇的桥段,还……挺好笑的。” 乔瑜说到这儿,也意识到自己今晚的话太多了,对林一安讲了很多不该讲的,他或许根本不想听。 于是有些抱歉地对他笑笑,道:“林一安,今天晚上谢谢你。” 他闻言垂眸看她,就听她又一条一条解释:“谢谢你今天跟我一起去看演唱会、谢谢你的姜茶、也谢谢你帮我一起改作文。” 林一安听着,喉结向下滑了滑,有半晌没开口。 其实他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如果一个人的童年是这么过来的,也难怪她会把人和人之间界限划分得很清晰,对谁都礼貌又保持距离,甚至在面对无条件的给予时显得手足无措。 他在这时候其实有想用行动安慰她的念头,但在她很快重新树立起的分寸感面前,伸手抱她显得太唐突了,更何况他没做过这种事。 于是到头来,他只是低声告诉她:“嗯,不客气。” 乔瑜点点头,注意到他的声音带着点似有若无的沙哑,再联系到他平时的作息,猜测他可能是困了。于是撑着胳膊从沙发上坐起来,道:“现在也很迟了,你快点上去睡觉吧,晚安。” “好,晚安。”林一安应了声,带着自己的杯子站起身。 然后一直到抬腿迈上楼梯,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有“晚安”这样的对话。 …… 关上卧室的门,林一安坐在床上想了很久,最后打了个电话。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接起来,手机的主人显然很意外这通不合时宜的电话,开口问了句:“林一安?” 林一安知道严峋现在还在度蜜月,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问:“你现在在哪儿?” “意大利,”严峋回答,喝了口香槟后意有所指地补充,“和温楚在酒店里吃晚餐。” “是吗……你们在意大利玩得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回国?”林一安又勉强挤出两句寒暄,想为自己的来意好好铺垫一下。 严峋还从来没听过他这种说话方式,闻言忍不住笑起来,反问:“什么时候回国跟你有关系吗?你最近不好好忙榕悦庄的项目,打听别人夫妻生活干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对面的女声就适时插起来,问他:“谁在打听夫妻生活?林一安?他夫妻生活不顺利吗,打听别人的干什么?” 严峋顿时笑得更厉害,一边还得给她解释:“没有,我开玩笑的。” 但林一安在温楚说话之前就沉默了,末了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这下轮到严峋沉默,片刻后用意大利语礼貌地请教他,“scusa.(=pardon me)” 林一安作为半个意大利人,当然听懂了这句,无奈地揉揉眉心,还是把话问了出来:“严峋,你跟温楚在一起也两三年了吧,你觉得……伴侣,这种关系到底能带给你什么?” “……” 对面再次陷入安静,直到严峋笑得需要用咳嗽来掩饰,一边一针见血地问他:“林一安,你现在是在思春吗?” 温楚听到这种劲爆的话,再次兴奋地跟他一唱一和:“谁在思春?林一安?他不是结婚了吗,打算搞婚外情啊?” “应该不是婚外情,婚内情吧。”严峋善解人意地替她解答。 “哇哦——”温楚拖长音应了声。 林一安被这缺德两口子的相声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正犹豫要不要挂电话,就听严峋总算清了清嗓子,轻声提醒对面的人收敛,转而语气认真地告诉他:“如果你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是不会计较利弊得失的,不管她和这段关系会带给你什么,你都会盲目地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