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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39节 (第2/3页)
颜色又重了意思。 当初还是碧鸢笑着拦下来,说她不过是服侍殿下的宫女,又哪里有这些讲究,况且人家小姑娘叫惯了的名字,何苦给她改了,便仍叫她作旧时名字翠鸽。 如今三年过去,当初的小侍女略长开了些,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 “你抬起头来。”穆明珠和气道。 翠鸽依言抬头,只垂着眼睛不敢看。 却见她一张娃娃脸,眼圈红通通的,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只是怕得厉害,唇紧紧抿着,手指紧紧扣在砖缝里。 穆明珠便又转向静念,道:“你那位故人是谁?” 静念一张脸煞白,跪在地上却仿佛无知无觉,连公主殿下的问话也恍若未闻。 不管在什么地方,在活人住的地方祭奠,都是很犯忌讳的事情。 穆明珠倒是并不信这些,但底下人都战战兢兢、认为是犯了不得了的错处。 此时屋外忽然有人杀猪般哭嚎叫道“殿下开恩!殿下别杀我!殿下……呜呜呜……”后面大概是给堵了嘴。 穆明珠有些头疼,抚了抚眉毛。 却是侍从把静玉也捉了来——他与静念是一同来的,出了事儿自然也跑不了。 静玉自入园后,再没能近身服侍穆明珠,满心想着怎么往上钻营,能入了公主殿下的眼。这日他又是一早起来,打扮停当,便往内院门边晃荡,盼着能与穆明珠来一场“偶遇”,得知公主殿下天色未 亮便已经出园而去后,险些气炸了肺。他摘了满头珠翠,洗去精心描绘的妆容,房中倒头补眠去了。谁知他睡得正香,梦见自己终于得了公主殿下欢心,建业城中,做了与杨虎郎君不相上下的侍君,出尽风头之时,忽然给人从床上捉了起来。一时间什么美梦都消散了,静玉给这些黑面的侍卫捉了送往内院去,一路上胆战心惊,生怕是自己的出身给公主殿下知晓了,原本还存了一丝侥幸心理,等到了窗边看到里面跪着的静念,他只觉眼前一黑,一颗心直坠下去,当即吱哇乱叫、连哭带喊,只求公主殿下开恩。 此时黑刀卫押着静玉,把人送到屋内。 穆明珠蹙眉忍笑,一抬下巴,示意从人给静玉去了口塞。 静玉嘴巴一得自由,立时哭喊道:“殿下开恩!实在并非我们兄弟二人有意相欺!只是上头的人安排咱们往大明寺充作和尚,咱们也是不得不从命呐!奴等绝没有不敬佛祖之心,也不是有意欺瞒殿下……”他倒也真是哭功了得,一面说着一面眼泪已经走珠般落下来,膝行上前,甚至想要抱一抱穆明珠的小腿。 一直守在旁边的齐云黑眸眯起,握刀的手忽然一紧。 然而不待齐云有所动作,穆明珠已然先抬脚踩在了静玉肩头,抵住了他前倾之势,要他不能再靠近分毫。她沐浴出来,只趿拉着一双翘头履,鞋头缀着的明珠浑圆柔美,在日光下白净透亮,却比不起她裙裾下露出的足跟,白净细腻,盈盈不足一握。 齐云原本紧盯着靠近穆明珠的静玉,此时视线随着穆明珠的动作而动,恰好落在她足间。 少年于无人察觉的角落里,忽然面红过耳,浓密的睫毛轻轻眨动,连眼尾都透出一抹媚色来。 穆明珠只是阻住静玉扑过来的动作,便收脚来,笑道:“还用你来告诉本殿?本殿早知你们俩是假和尚。” “啊……啊?”静玉眼里还蓄着泪水,却有些糊涂了,转头看向跪地不语的静念。 翠鸽悄悄抬头,正对上公主的视线,会意过来,低声同静玉道:“静念小师傅说今日是他故友的五七,便要烧纸 给那位故友……” 静玉一听便全明白了,对静念恼怒道:“我就知道你要惹出祸事来!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净想死人的事情做什么!”他恨得打了静念两下,这才伏于地上,同穆明珠道:“殿下明鉴,奴这位师弟是在是个呆性子……”便将前头的事情一一道来。 “奴与阿念原本都是苦孩子,因生得白净清秀,七八岁上便给卖到了楼里。” 有养女孩的楼,自然也有养男孩子的楼。 “奴与阿念投脾气,总在一处,后来十一二岁上学出来,恰好焦家要买人,奴与阿念又一同给卖到了焦家……” 穆明珠微微凝眉,道:“焦家?” “是,就是扬州城的首富之家。”静玉口齿清楚道:“到了焦家后,他家那年买了许多歌女侍君,也都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又要奴等学唱歌跳舞。当时同屋住的,还有两个,乃是焦家从小养着的,原本只有数字作代号,后来跟奴等一组,便依着‘念玉生香’,一个起名作阿生,一个起名作阿香。此后三五年,奴等四人便一同起居,一同学艺,有时候也一同出场宴会,留下来服侍客人……总之虽然不是亲人,却好得如亲兄弟一般。谁知道,一个多月前,焦府中宴客,大约是那日太晚了,阿生又喝了酒,竟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