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_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21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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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21节 (第2/3页)

确精彩。

    皇帝穆桢已于不知不知觉中坐直了身子,面上疲倦之色褪去,盯着起舞的回雪,目露恍惚——她仿佛又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步步惊心的重返宫廷之路。二十多年前,当她于世宗皇帝圣寿上,跳起这支《晨风曲》时,她不是在媚于主上,而是在打一场硬仗,只不过这场不见血肉的战争,她不能以刀剑去搏斗,而必须压抑了内心的愤懑,柔软了身段,以她的舞,她的歌,她的和婉,她的泪与柔情去困住世宗……彼时她失了圣心,身边树倒猢狲散,出身寒门,家中没有助力,到最后扶持她重归高位的关键,便是那书生虞岱所作的《晨风曲》……

    穆明珠时刻留意着皇帝神色,见此时皇帝面露怅惘之色,便知此事已成了大半。

    世人皆道《晨风曲》乃是皇帝穆桢为嫔妃时的得意之作。

    但穆明珠却知道,这《晨风曲》乃至于重获圣宠的计策,都是虞岱为母皇所出。

    前世宫变那一夜,当萧负雪深夜领人冲入鸾凤宫,斩杀杨虎,逼迫皇帝穆桢退位之时,穆明珠已早死一步、化作幽灵在半空中看着。

    那夜皇帝穆桢于重病昏沉的梦中被惊醒,望着窗外的火光,听着帐外杨虎戛然而止的惨叫声,惊惧不已,拥被而起,见寝殿门外涌入昔日熟悉的重臣面孔,已明白过来。

    萧负雪为首,讲明来意,要皇帝退位,在诏书上用印。他始终垂着头,不曾看向病榻上的皇帝。

    皇帝穆桢将来人一个个看过去,苍凉道:“旁人来倒也罢了,负雪你是朕一手拔擢上来的,怎得也行此等事?”

    萧负雪惭愧不能言。

    皇帝穆桢默了一默,反倒是自己释然了,道:“也罢。朕平生亦负于人,就中以虞子山为最。今日有此下场,大约是他冤魂未远之故。”

    萧负雪等重臣都默然不语,只有跟随而来、草拟诏书的年轻官员汪年问道:“陛下所说的虞子山,可是曾辅佐过永和太子、两年前死于流放途中的虞岱先生?”

    “你也知道他?”皇帝穆桢向汪年看去。

    汪年笑道:“虞子山先生之高才,天下寒门书生谁人不知。”

    阴森压抑的宫变之夜,鸾凤宫中最后上演的对话却出奇平和家常。

    皇帝穆桢点头笑道:“是啊,他才学是极好的。世人皆以为《晨风曲》为朕所作,其实是出自他之手。”她顿了顿,道:“朕一生对不住他,总不能到最后还占着他的名声。”

    她病中,以颤抖的手,在那退位诏书上批了字,用了印。

    萧负雪再拜垂首,背过身去。

    汪年与另一位武将上前,白绫缚于皇帝颈间,左右分开,一用力,便给这场宫变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恨君不似晨风鸟,与妾双翔归北林……”

    厅上歌舞已至尾声,回雪衣袂翩翩,持翠色罗伞上前来,伏拜于皇帝穆桢跟前,柔声道:“奴婢祝陛下万寿。”说着倒转伞柄,双手呈献上去。

    杨虎接了那伞,转呈给皇帝,笑道:“陛下,这伞是小殿下亲手所制,当真孝心感人。”

    皇帝穆桢借着抿鬓边发丝的动作,收敛了方才的怅惘追忆之色,淡笑道:“好歌舞,明珠有心了。”说着接过那罗伞来,却是微微一愣——伞上一行字,正是“愿为晨风鸟,双翔归北林”,乃当初她献于世宗皇帝的诗。

    只是这字迹,明显是仿了她的,却没有仿到位,似像非像之间,竟有些像是虞岱的字。

    穆明珠在底下观察这母皇神色,她这段时日比对过母皇与虞岱的字体,抓住两人运笔相通之处,刻意追求出了这样的效果,此时不等皇帝多想,先笑道:“母皇请看,这些舞女手上所持罗伞,都有一句女儿亲笔所写的诗——都是从母皇从前所作中摘录出来的。”

    皇帝穆桢眼睛微眨,自失一笑,无奈于自己方才一瞬的多心,抬眼看去,果然见底下舞女罗伞上也各写有诗词,都是她旧作中所出。

    皇帝穆桢轻抚伞面,望着跪伏于底下的回雪,道:“

    朕近二十年来所观《晨风曲》,尤以今日这场最佳。抬起头来,叫朕看看你。”

    回雪依言抬头,只是仍垂着眼睛,并不敢直视帝王。

    “是个稀世的美人。”皇帝穆桢轻声笑道:“最难得是眉间这一股清愁。”

    “既然她跳得好,母皇不如赏她点什么。”穆明珠笑道:“女儿今日马球赛已得了赏,如今不好再给自己讨要了。”

    宝华大长公主在旁笑道:“你也有知羞的时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皇帝穆桢便向穆明珠看来,道:“那依你之见,朕该赏她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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