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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千金弟媳与小乡村猎户大伯3 叫甚叫? (第1/2页)
天色已晚,仆从们掌上灯来。 翰林夫人云裳儿用过晚膳,信步行来,不知不觉踱到后园里头。 后园中花木扶疏,映着碧纱灯笼下的荧烛之光,又有月色如水清练,那花枝交错,花瓣繁多,照在地上,纵横歪斜,来回乱摇。 白日盛景荼靡,可这更深露静的,颇有一番萧凉姿态…… 她摒退下人仆从,抬脚往那湖心的牡丹亭走去,将身靠定小亭栏儿,幽幽叹了一口长气。 想她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大小姐,只因给祖父守孝拖得年岁大了,父亲便与她榜下捉婿,特为她相中了那姓容的新科状元郎。 本看那郞君书生生得相貌堂堂,倒也还算温润知礼,哪知这一嫁进来,才方知门不当户不对的苦楚酸涩。 这容状元出身清贫乡村,一朝高中又娶高门女,得了势鸡犬升天,竟把家里一干亲戚,都接至上京她陪嫁的大宅子里,荣享富贵,共享天伦。 那婆母粗鄙,公爹蠢愚,小姑贪财,尤其是那猎户大伯子,蓄着厚重的络腮胡须,为人着实粗犷、低俗。 那大伯子人高马大,不通诗书礼仪便罢了,整日穿着粗布褐褛,偶尔竟还衣不蔽体,平常就在院子里种菜耕地的,还还爱干那在山里头的打猎勾当儿,弯弓搭箭的,挺把自己当个主子人物了。 犹记得那一日,他竟大胆,砍了一小片她心爱的紫竹林,劈竹做蔑,做了那劳什子弹弓的,竟把她那从笼子里跑出的红嘴绿鹦哥儿,给大伤了,当时下就结了不小的梁子。 这穷酸的婆家亲眷就够她心烦了,那状元相公也是不顶用的。 莫说他被封翰林后耽于公务,时常晚归,甚至夜不归宿,便是回来了,在床帏间多是力不从心,身子骨也便是个多病的,尤其那尘柄玩意儿银样蜡枪头的,小小的不中看,亦是不中用的! 想她在闺中,也是瞧过那三三两两妖精打架的锦绣画卷、画册,当日也曾心向往之。 想着那等子勾魂香艳、妖冶摄魄是如何的快活,谁知这千辛万苦嫁的相公是个没用的,如此乏善可陈,着实教她寂寞难耐的紧,还不如找个武将郞君呢! 云裳儿单手托腮,瞧着栏下绿波清幽,莲花满湖,月儿圆圆倒影空落落的,随手掷了颗小石子下去,圆月霎时支离破碎,她的亲事可不就是如这镜花水月般,终究一场空吗? 正怅惘出神间,忽见藕花深处竟冒出一络腮胡大汉来,她吓得一惊:“啊,谁?” 那人喊道:“弟媳妇儿,你这婆姨叫甚叫?叫春呢!大半夜咋不在房里给俺弟叫床,来这叫啥叫啊!俺不过是下水摘个荷藕,尝尝鲜儿!” 这熟悉音儿,这粗俗话儿,再定睛一看,这从湖中一泓碧水中浮起来的,可不是她那便宜大伯——容二狗? 容二狗仰头看着一庭月色,美人凭栏冉冉而出,只觉珠光宝气,照眼辉煌,璧月祥云,动人心魄。 她头上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