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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事 (第2/2页)
到想掐死她。 这几天褚渊也没安排做事情,她就修修花枝,擦擦桌椅。 相比赵慕青的清闲,褚渊回宫就被桌案上累积如山的奏折绊住了,大事没有,多是各州郡报告。事小却繁杂,处理依然耗费精力。 搁下笔,已是月上梢头。他捏捏眉心,忽地想起与孝平帝最后一面相见的场景。 那日他循每年惯例回金陵觐见,屁股还没坐热,便接到召见。 他迎着夜色入宫,孝平帝摈退太监宫女。 君臣二人你不言,我不语,和谐的沉默了半个时辰。 批阅的朱笔在奏折上不听使唤打几个圈圈后,孝平帝累极了,抬头见锦衣黑袍的他站在前面,惊讶道:“太守怎么来了?” 褚渊道:“陛下宣臣。” 孝平帝如梦初醒,拍了下脑门笑道:“哦!你瞧瞧,朕精神不济,记性也越来越差了,坐吧。” 褚渊不坐,徐徐问:“不知陛下急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孝平帝因为堆叠的折子烦闷,听他问,抽出来道:“朕这里有几本奏折,甚是苦恼烦心,想请太守参详参详。” 褚渊接过来,翻了几下。 孝平帝道:“这些糊涂东西,以为朕病了就分不清是非黑白了吗?居然污蔑太守心存二心!当年若没有褚家跟随朕的父皇打天下,如今天子恐怕也不姓高!” “陛下能记得祖父,臣心怀感激。” “当然记得,小时候父皇还跟朕说,他们二人是忘年之交,歃血为盟,关系好得很啊!” 褚渊静静站着,听他讲起数年前祖父如何与先帝开疆辟土。许是病久了脑子混乱,许多事情本末倒置,牛头不对马嘴。 他也不纠正,洗耳恭听。 孝平帝口干舌燥,歪着身子靠椅道:“你父亲呢?” 褚渊道:“回陛下,父亲已伏罪认诛。” 孝平帝仿佛略有些震惊,“伏罪?什么罪?” 褚渊道:“贪赃枉法,深负圣恩。” 那八字是圣旨念出来的,所以他回得也是一字一字,异常清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狡兔死,良狗亨;高鸟尽,良弓藏的先例不是没有。 “唉,月有阴晴圆缺,人也会变化,可惜啊……”长长吐了口气,孝平帝指着奏折说,“依你所见,该如何处置?” 褚渊道:“这些人看似忠心耿耿,奏折却竟无聊至此。臣不敢妄断,但多年心性,陛下应最清楚。” 孝平帝撑着额头,闻言摆摆手道:“朕知道了,退下吧。” 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雨,淅淅沥沥,打湿碧瓦琉璃。 他想着往昔这幕,嘴角冷笑。 一夜冬雨下到翌日清晨,直至熹光破晓停歇。 赵慕青站在石阶前,仰头盯着光秃秃的树枝发呆。 “别以为进了永安殿就了不得了,麻雀就是麻雀,变不了凤凰,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她听到这串刻薄的话,用膝盖都猜到是谁。 这宫里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讨厌她的人不多,王显是其中之一。 “公公说笑。” “杂家知道你脑袋里想什么,但进来就得守规矩,不要光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王显思来想去,搞不懂她怎样在短短几月里把皇帝迷得团团转。 如果是因为像大周的八公主得到注意,但皇帝不是很厌恶那位八公主吗,又为什么召个几乎长相相同的人放在身边? 简直荒谬。 除非这丫头段位太高。 赵慕青笑容可掬:“公公精明,奴婢没有什么瞒得过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