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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广德试图去碰他,怀中人却剧烈反抗,只一直喊着头疼。——只要他的手指一碰触,靳言便喊头疼欲裂。 两人纠缠着,靳言身上的紫罗兰衬衫揉的稀烂。最后颜广德不得不抱着人,缓慢而沉重地一步步踏上台阶。在走到第三层楼的时候,用靳言口袋里的钥匙打开卧室的门,把人扔上大床。 颜广德终于如愿以偿将靳言剥成了一条光溜溜的鱼,双臂分别按在靳言头枕两侧,居高临下面对面地深深地凝视这个人。然后,用指尖替他擦干两颊不断滚落的湿泪。 “嘘,宝贝儿,什么都别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颜广德唇舌轻卷,舔掉一颗滑落至靳言下颌的泪,又湿又咸,是人类自然分泌的体/液。 窗帘隔断了沉沉夜色,室内静谧无声。 靳言整个人陷在天鹅绒的羽被中,脑袋依然昏沉沉,金色睫毛不断眨动,无缘无故,哭的说不出话来。 他对靳言的这份喜爱,就像成了禁忌,指尖不能触碰,否则对于对方而言便是刻骨疼痛。而他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仓惶奔赴1999年的他,手头什么武器都没有,甚至连如何讨爱人欢心都不会。 ——废物!颜广德自我唾弃。 然而他无计可施。 下楼前,颜广德最后一次回眸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人极小声地抽泣着,在他离开后慢慢陷入了睡眠。 颜广德怅惘地笑了笑,随后轻手轻脚地下楼。临走的时候,带走了睡在沙发上眼影眼线花成黑糊糊一团的Johnny。 在凌晨三四点的青山大道,颜广德拖着一个烂醉如泥的十六岁的Johnny,沿途经过无数扇紧闭的窗户,没有人在家。没有人开门。 春夜的风刺骨寒冷,颜广德只穿了一件短袖白T,胳膊上叫寒风吹的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心头一阵冷一阵热,整个人却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觉得悲哀。这悲哀如此浓重,在夜色迷雾里散开,就像他耳边盘旋了四十九年的蝴蝶翼翅一样的思念。 1999年,青山大道碧园路这一条长街,都属于靳言。 1999年的靳言,还不属于他。 颜广德那夜将Johnny扔回“蝌蚪”的临时休息室,然后在拖着疲惫步伐重新返回他那个临时租来的狗窝后,意识体再次游离,剥离了那具年轻的二十岁的身体,毫无预兆地降临于一个白色营养舱内。 耳边传来滴滴的叫声。 颜广德睁开眼,居然听见了公历2050年保姆机器人欢喜雀跃的声音。“主人,你醒了?” 声音明明是刻录自靳言,却分明不是靳言。语调欢喜的失去了真实。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处于热恋期的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