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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3/3页)
姗顺着李景胜的思路想,好像这么说也挺对的。 她从小就容易被人带偏,没出嫁前,陈金芝看她看得可紧,总觉得她会被人口贩子骗走,就是因为她容易跟着别人的思路走,三言两语,就被带坑里了,自个还乐呵呵帮人数钱。 除此之外,欧阳姗姗还有个毛病,往深奥了说叫做虎头蛇尾,往简单了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程咬金的三板斧,前面一堆花里胡哨的假动作,遇上内行的,一招便能被制住。 欧阳姗姗被李景胜用一句话噎得毫无还手之力,便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高高耸在头顶的鸡冠,无精打采的败下阵来。 李景胜瞅了眼欧阳姗姗垂首丧气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小媳妇,真挺可爱,架势摆得十足,实际就是一纸老虎,一戳即破。 俩人都没吃中饭,又睡了一下午,肚子早已饿的咕咕直叫,俩人的胃都不好,这场架既然已经告一段落,便默契十足的起床,出门去觅食。 女人吧,是一种,怎么说呢,挺爱翻旧账的动物,感性的,说翻就翻那种,最起码,欧阳姗姗就是。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别扭,一千一万个别扭。 她在家寻了几天李景胜的晦气,摔锅摔碗的,反正就是看啥啥不顺眼。 李景胜并不理睬她,全当没看见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欧阳姗姗被李景胜的态度惹恼,越发的无理取闹,不是半夜把人直接从床上踹下去,就是在菜里下重盐下芥末。 李景胜往常都是个暴脾气,特别是熟睡的时候被人弄醒,那起床气,绝对是要掀翻屋顶的,但欧阳姗姗每回把他从床上踹下去,他都自个坐地上反应一会儿,等缓过劲来,裹了被子,夹着尾巴,又灰溜溜的爬上床去。 下盐下芥末也是,明明呛的眼泪鼻涕糊一脸,还是硬撑着咽下去,然后就整晚整晚的往火烧火燎的肚子里灌凉白开,热的还不行,压不住火,非得是凉的,最好是冰的,一杯一杯的往下灌,才能缓过来。 次数多了,欧阳姗姗自个先觉出没劲来了,拳头落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处着力,没意思透了。 周末的时候,李景胜又要回李复那儿,他以为欧阳姗姗会像以前那样,不跟着,打了招呼准备走,谁知道,欧阳姗姗开了卧室门出来,一条最新款的香奈儿小碎花,一件烟灰色短款收腰铆钉皮衣,袅袅婷婷的站定在他跟前,一脸的老娘我就是不爽,开口道,“我也去。” 想了想,还觉得没撒完气,又来了句,“去盯着你俩。” 李景胜舌头顶着腮帮,愣是给气笑了,笑完又有些无可奈何,“我的姑奶奶,都随您,您怎么开心怎么来。” 欧阳姗姗翻了翻白眼,觉得这句话怎么听着不是个味儿,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懒得用脑子,跟在李景胜身后,去李复家。 王雪柔阑尾炎开刀,早已出院,王英姿心疼她,让她在家养了好几天,王雪柔高中毕业,勉勉强强上了个大专,大专毕业之后就一直赋闲在家,倒是出去上过一个月的班,因为觉得辛苦,早出晚归的,还要看领导脸色,辞职报告都不打就直接走人了。 自此以后,就再没出去上过班。 没出嫁前李复养着,出嫁后李景胜养着,后来离婚了,又变成李复和李景胜一起养着了。 算是个好福气的命。 李景胜牵着欧阳姗姗走进客厅的时候,王雪柔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茶几上是一盅温热的鸡汤,果盘里摆放着当季的水果,葡萄、哈密瓜、西瓜、红提,应有尽有。 欧阳姗姗嘀咕了句,“伺候的跟正宫皇后似的。”嘀咕完才发现这句话有语病,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欧阳姗姗上次在医院当着李复和王英姿的面数落李景胜,话讲得挺难听,当时是气急了,都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没管没顾,眼下时过境迁,就显出尴尬来了。 欧阳姗姗去书房找李复,腆着一脸的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副围棋,李复喜欢下围棋,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不知从哪儿弄来几套棋局,日夜研究,欧阳姗姗为了哄公公开心,投其所好,专门让朋友从日本带回了一套蛤基石贝壳围棋。这套围棋非常珍贵,是从一名收藏家手中购得,围棋的白子是用日向贝壳制成,黑子用那智黑石制成,每颗围棋上面都有一道流线的痕迹,分别叫做雪印和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