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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1/3页)
阿方索趴在桌前,侧着脸靠在手背上,蓝色的眼眸眼周发红,整个人没精打采地,看起来疲倦极了。 早在温琅联系他之前,他就因为赶稿快两天没睡,而她的呼叫更是让他没了困意,心里波澜不断。 “我是朋友又不是你的缪斯!”温琅也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说话的语气有些急。 江歇正在擦桌子,听她着急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隐约间,他看到了屏幕里的外国男子。 “lang~lang~”阿方索过于了解温琅,他吃准她怕人缠。 听见对方又用那么肉麻的声音叫她的名字,温琅用中文抱怨了一句:“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 说完,温琅抱着电脑蹲在桌下,轻声唱起了一首童谣来。 这是温母在她幼时曾反复吟唱过的吴语童谣,轻轻柔柔的小调配合细细软软的方言,包括江歇在内的两人,都因为温琅的浅唱而入了迷。 “ sufite ?”唱完几小节,温琅早已涨红了脸。她根本不敢回头看,担心江歇觉得她一大早就犯神经。 “我去睡了!un beso。”阿方索见人真的被惹到,连忙下线。 只不过,温琅的认输让他心里生出几分愉悦。而那异国歌谣,仿佛篆刻到了心里。 温琅等到耳朵不烧了才起身。这时江歇已经站到了她桌前,着实吓了她一跳。 “江医生!”温琅拍着胸口,惊魂未定。 “杯子。”说着,江歇把放在袋子里的马克杯递给温琅。 温琅提了提,觉得重量不对。她揭开杯盖,见里面放着一些圣女果,颜色鲜亮而形状可爱,看看都觉得好吃。 “谢谢。”温琅提着袋子对江歇柔柔一笑。 “怎么这么早?”江歇没打算立刻离开,他斜倚在身后的窗台边,看着温琅。 “有些资料想要再看一下。”温琅指了指桌上的纸张。 “温琅,你做的这些准备,可能并不会用到。”说着,江歇双臂交叉。 温琅几乎没有和江歇聊过关于她工作的事,但既然他问了,她也就大方做出了回应。 “我记得我第一个实习工作,是替一家小型机械制造公司充当会谈翻译。”那年温琅刚刚本科毕业。 “去之前,我自以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毕竟不是我吹,大学期间所有奖学金都是我独揽的。”说到往日成绩,温琅带着些许自豪。江歇看着她,眼神温柔。 “但是呢,当对方开始问图纸和资料之外的问题时,我傻了。”那并不是多么好的回忆,想到这,温琅声音低了几分。 “我丝毫不明白正在会谈的这个机器有什么应急配套设施,也不明白上一代和这一代的不同,更不要说关于不同国家机械电力原材料的相关配套要求了。”轻咬下唇,温琅低叹一口气。 “有时候,虽然大家都讲中文,可不同专业之间却都还是存在壁垒的,那天的翻译算不上好。” 人可能就是这样,带着后悔成分的事总会记很久。几年过去,可温琅却还记得那天急到耳朵发红的窘迫。 “后来,我对医学翻译感兴趣,”说到这,温琅目光不自觉向下,躲开了江歇的凝视:“就去医院当义工,免费整理翻译病例之类的。” 听她说起这一段不曾知晓,江歇站直身子。 “我发现人体是比机械更为精密,更加无法预料的复杂。”温琅说着反问江歇:“你也无法预测出所有手术过程中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