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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第1/2页)
遮月与素心自昨夜起便不大敢同她说话,生怕一个错字惹哭她。 要知道,皇上昨儿哄了半宿呢。 须臾,素心面色一变,朝窗边轻声道:“娘娘,太后来了。” 肉眼可见的,付茗颂身子一僵,忙抬脚往大殿去。 她知沈太后盼孙心切,正因如此,才分外愧疚,还不及沈太后说话,一颗泪珠便顺着脸颊落下。 沈太后笑笑,递上绢帕给她,轻拍着她的后背道:“你如今才堪堪十六,你瞧,闻昔十九才怀的身子。” 付茗颂顿住,抬眼看她。 “哀家思来想去,晚两年也好,哀家当年怀上皇帝,也十八了,老人都道,年纪过小不宜产子,若是一个不周,便要落下终身的病,还不若养养呢,你说可是?” 这番话,惹的狠狠咬住下唇的人,再难忍住。 她哽咽一声,“嗯。” 一盏茶的功夫后,沈太后弯腰踏上宫撵,懒懒的靠在一旁,嘴角不自禁扬了一寸,溢出一声轻笑,道:“哀家算是明白了。” 许姑姑闻言,回头问:“娘娘明白什么了?” “明白,皇帝的魂是如何被勾没的。” 她说罢,往昭阳宫瞧了眼,想起当初同秦氏说的话,如今想想,倒是应验了。 那丫头一双可人疼的眼睛,光是掉一滴泪,别说男人,她瞧着都疼。 — 晃眼,三日过去。 苏禾第三次被拦在永福宫外头,终于是察觉不对,叫住许姑姑,试探道:“太后这病,可是严重?传太医了?” 许姑姑神色不变,道:“传过太医,需得静养。” 苏禾转过身,面上终挂不住笑意,出了宫门,便直往薛府去。 一见闻昔,她拽紧绢帕道:“太后,为何不见我?” 闻昔望着她,沉沉舒出一口气,总算还不至太傻,还知事情不对劲。 她温声道:“你说,你何必去给皇上添堵呢。” 苏禾一怔,眼眶立刻红了。 闻昔张了张嘴,劝慰道:“苏禾,算了吧,三年都过去了,你何必想不开,这世上大把好男儿,你又何苦去碰皇上那颗扎人的钉子呢?” “我知道,我知道。”苏禾低头,彻底泄了气。 — 十一月中,久久未至的冬雪,终于落满京城,雪小,落地即化,瞧不见白茫茫一片,倒是石砖潮湿,远远望去,颜色都深了几分。 遮月蹲坐在一旁,扇着炭火,企图将这暖意扇的更盛些。 她家娘娘的身子,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凉,从前在付家时,冬日是最难过的。 素心从外头来,顶着一身风雪在炭火边站了站,待身子暖和了,方才敢走近。 她手中捧着一盒青团,膳房才送来的。 “娘娘,元公公方才知会,道是宋大人在御书房同皇上议事,天儿冷,娘娘不必等皇上用膳。” 低头翻书的姑娘微微颔首,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暖炉。 闻恕这一耽搁,直至亥时也不见影子。 付茗颂畏寒,早早窝进了床榻上,小声打了个呵欠,侧身蜷起身子,抱着个尚有余温的暖炉,阖眼睡下。 子时,闻恕归来时便见她几乎是整个人缩成一团,而他刚才弯下腰,便见她睁了眼。 他眉头一扬:“没睡?” 付茗颂“嗯”了声,将暖炉搁置一边,欲要下床替他宽衣,就被她按住了被角,“躺着吧。” 须臾,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 他揭开被褥一角,即有冷风灌进来,付茗颂抖了一下,下意识朝他靠过去。 闻恕这才发觉,这人的手凉的像块寒冰。 他皱眉,“你的暖炉呢?” 付茗颂道:“冷了。” 自打上回美人香一事后,昭阳宫再未点过香,他也没再碰过她。 素心更是,许是怕她想起来难过,连香炉都给收起来了。 她悄悄仰头,见他双目阖上,眉间紧蹙,想来也知今日他是当真忙碌。 “皇上?”她轻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