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66节 (第2/2页)
里头还剩半块未点完的香,那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再熟悉不过…… 内务府送来的香粉香块实在太多,可回回只点两种香。 一种是檀香,她喜欢。 另一种,素心道是紫叶香,称内务府特制,只因皇上喜欢。 因而回回,但凡闻恕来,点的必是紫叶香。 原来,是避子用的美人香啊。 姑娘眨了眨眼,任由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背上。她一边服用着助孕的药膳,一边闻着避子的香,何其可笑? “啪”的一声,她失手碰掉吊炉,吊炉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里头的烟灰落了一地。 遮月趴在门外听着,泪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掉,哽咽着回头道:“娘娘屋里的香,是你点的,你可知道?” 素心当即怔住,脸色一白。 — 闻恕几乎是后脚便到的,来时,遮月与素心二人正杵在门外,你望我,我望你,一个红着眼,一个白着脸。 “咳——” 元禄轻咳一声,她二人立即看过来。 素心向前走了一部,面色担忧道:“皇上,娘娘她——” “朕知道。”闻恕话里,依旧听不出情绪。 他推门进去,抬眼在四下扫了一圈,空荡荡的,仅有地上落下的吊炉能证明这屋里头有人。 闻恕走到桌柜边,垂眸望着歪倒的吊炉,心跳乱了一拍。 他眉头轻轻蹙起,寝殿不大,若是有个人,一眼便能找到。 是以,他径直走向耳房。 果不其然,锁住了。 他握住拳,在那门上轻敲了两下,这辈子为帝为王,他还是第一次抬手叩门。 “把门打开。” 静默片刻,没有半点声响。 付茗颂坐在干净的木桶边沿,抬头看着那扇门,担心它随时会叫人强行打开。 她手心攥着小半块美人香,香块边角硌的慌,可她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只盯着门瞧。 外头的人,只叩了两下门,说了一句话,便再没有动静了。 不知为何,她心下反而更难受。 你瞧,人果然不能贪心。 一个从五品小官之女,凭着一则没由头的卦象和一张脸,稳稳当当坐在这昭阳宫,你还想要什么? 付茗颂心下责骂道。 可终究,人心都是肉长的,该疼还是疼。 她撑着木桶边沿,缓缓下滑,坐在干爽的木桶里,屈膝,埋头于手臂中。 赴京那阵子,老太太与付严栢忽然对她好起来,她心中窃喜,以为祖母和父亲眼中,总算能瞧见她。 后来,付严栢在甲板上亲手给她添了菜,她惊的一时凝滞,待再想起,难免心下雀跃。 再后来…… 姑娘轻轻弯了弯唇,一次次希冀与一次次失落中,她竟还未曾长教训。 倏地,“哐”一声—— 付茗颂猛地抬头,便见原封的死死的木窗被推开,男人伸手从窗外绕到门栓,轻而易举便破了门。 他薄唇微张,小喘了两口气,只见木桶里的人,瞪着一双潮湿的美目,眨一下眼,便掉下一颗金豆子。 闻恕走近,弯下腰,只见她肉眼可见的绷起身子。 他抿唇,缓缓道:“美人香,确实是避子的。” 眼前的人已然屏住呼吸。 闻恕伸手覆在她的后脑上,“但并非不愿要子嗣,是你的身子尚在调理中,若是怀上,于你不好。” 付茗颂下颔紧绷,话是听进去了,可却是不大相信的样子。 他指腹滑过她眼下,又道:“怎么会不要你的孩子,你是皇后,若是不要你的,还有谁的?” 这话像是打开了水阀,一声低弱的哽咽,姑娘的眼泪像断了线,当着他的面溃堤成河。 “皇上不想要。”她带着破碎的哭声,断断续续道:“我只是同她,同她长的像而已,我又不是她……” 闻恕顿了一下,覆在她后脑勺的手都僵住。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