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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第1/2页)
“微臣曾有一家妹,与娘娘有几分神似,”他抬起脸,“若是她还在,如今应当十六了。” 付茗颂一怔,倒是没料到宋长诀会同她说私事,一时间忘了应答。 宋长诀笑笑,复又低下头,“微臣唐突了。” “令妹……”付茗颂皱眉,思索措辞。 “幼时家中起火,死了。” “咯噔”一声,付茗颂手中的茶盏脱手落下,茶水湿了衣裳,她还愣愣的盯着宋长诀看。 不知宋长诀的话中,哪一个字戳中她心窝,只觉得心口生疼生疼的,缓不过气,亦说不上话。 “娘娘!”遮月惊呼,忙捡起地上的完好的杯盏,用帕子擦去她身上的茶渍。 闻恕来时,便见这兵荒马乱中,宋长诀眼神复杂的凝望着他面前的姑娘。 蓦地,他侧眸望过来,一脸坦荡,没有丝毫心虚。 — 将至十月的天,清冷萧索,但宫中到底还是添了不少生机勃勃的绿植,反添春意。 然而,这一路宫撵而过,不仅未感春意,还平白多了丝冷意。 男人下颔紧绷,红唇紧抿,眉宇沉沉。 元禄深感不好,皇上这分明是动了怒。 他频频抬眼去瞥皇后,却见她望着前方直发愣,半点危险都未察觉。 元禄心下疲惫,悄声叹气。 直至宫撵半道打了个转,付茗颂才回神,四下一望,扭头问:“不回昭阳宫么?” 闻恕眼都未抬,半个字都没回她。 付茗颂早习惯于帝王的喜怒无常,便也未放在心上,只是苦恼的低头瞥了眼茶水沾湿的裙子。 不过片刻,她便又出了神。 一路行至景阳宫,进到内室,宫女递上干净的凤袍,付茗颂到屏风后头换上,正欲转身出去时,叫遮月轻拉住袖口。 遮月的声音约莫只有蚊子那般大声,轻轻道:“娘娘,皇上脸色不大对,您小心些。” 付茗颂讶然,点头应下。 须臾,宫人悄声退至门外。 付茗颂踩着双高脚的银白色绣花鞋,走在木质的地上发出一道道清脆的响声。 她这才发觉,方才一路上,闻恕似是没同她说过话。 “皇上?”付茗颂走至他身后,轻轻拉了拉男人的衣袖。 “噔”一声,闻恕将手中把玩的扳指搁在小几上,抬头望她,嘴角扬起一道渗人的弧度。 他开口道:“私会外臣,朕的皇后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付茗颂叫他一句“私会外臣”砸懵了神,她认真道:“一众宫人,还有李太医在,怎叫私会?” 这罪名,哪里是她能担得起的? 闻恕眯了眯眼,从座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会顶嘴了。” 那种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语气和神情,一贯是付茗颂最怕的。 她一下住了嘴,轻轻咬住下唇,无辜又委屈。 蓦地,闻恕笑了。 他上下打量一眼付茗颂刚换上的衣裳,慢条斯理道:“说什么了,还将茶打翻了,嗯?” 他说话间,走近了两步。 不待她答,男人掌心已经贴近她腰侧,“宋长诀性子冷清孤僻,究竟能与你说什么?” 这下,付茗颂再是温吞,也明白过来他发的是哪门子的怒火。 但她对闻恕口中的“性子冷清孤僻”存疑,她虽与宋长诀接触不多,可几次下来,除却觉得他身上自带几许悲凉,其余给人感觉,尚且算的上温和。 当然,这话付茗颂不敢讲。 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侧颈,解释道:“宋大人身世可怜,年幼时便死了幼妹,许是眉眼与臣妾有些相像,才多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闻恕一顿,宋长诀,哪里来的幼妹? 他不动声色的捉住她的手:“宋长诀亲口说的?” 她点头应:“宋大人也是可怜人。” 趁他脸色缓和下来,付茗颂指尖轻动,在他掌心挠了一下,那讨好诱哄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