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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第2/2页)
。 他将涉及江山的政事,一桩桩,一件件,毫无防备地摆在了她面前,恍如给了她一把匕首,给了她刺向自己的机会。 须臾,男人抬手揉了揉胸口。 闻恕久久不答,付茗颂便没再提及此事,垂眸安安静静地磨着她的墨。 “你念吧。”静默半响后,他哑着声儿如是说。 闻言,小姑娘手上动作停下,伸手跨过半张桌子去够角落的折子。闻恕给她搭了把手,随即就见她一只脚有意无意屈起,脚尖着地,应是累了。 他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三分之一的位置给她,“坐吧。” 她惊讶地抬头瞧他,这样挤,还不如不坐。 可见男人眼里似有催促意味,茗颂犹豫片刻,磨磨蹭蹭地过去坐下,腰身笔挺,丝毫不敢碰到他。 见此,伺候在一旁的元禄背过身子,朝殿内的几名女侍挥了挥手,众人默契地低头退下,半点声响都没有。 念折子是她见他疲惫,好意所提,是件正经事。 可这会儿挤在一处,又是夏日,她总觉得热得慌。 茗颂正了正身子,轻言慢语地用她那糖梨似的小嗓,从通政司上奏的四民谏言到吏部拟定的税改政策,一一念过。 闻恕乐得清闲,提壶倒了盏茶,时不时举杯抿一口,侧头望着身边的人。 那张嫣红小嘴,好似天生就适合念折子。 思此,他眸中划过一道自嘲的笑意。 不对,她这张嘴,是最适合骗人的。 茗颂念得好好的,甚至颇有种沉迷其中的意思。 “今夏酷暑,江北一带旱灾严重,所收无几,赋税——” 她蓦地一顿,感觉到搭在腰间的那只手不安分起来,隔着薄薄的布料有一搭没一搭的磨着里头嫩肉。 “赋税如何?”他一本正经得问。 “赋、赋税甚重……”她翁声道。 忽然,殿内落下一声轻笑。 闻恕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将脸转过来,“你是故意来勾朕的吧?” 付茗颂一双杏眸微微睁大,很是委屈,分明是他动手动脚,怎还倒打一耙? 这话她自然不敢说,只在心下偷偷腹诽。 闻恕眉头提了提,“怎么,不服?” 茗颂往后仰了仰,下巴挣开那只手,认命的摇了摇头道:“臣妾不敢。” 瞧她这一脸任由你欺负,反正她也还不了手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不住。 奏折掉在地上无人问津,姑娘细嫩的脖颈贴着男人灼热的手心。 闻恕惩罚性地在她下唇咬了一下,力道还不轻,疼得她眼冒泪花,抵在他胸口的双手下意识推搡了一下。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 过了好一会儿,闻恕松开她,见她口脂花了,抬手抹去她唇角的一抹红晕。 “下回再说不敢二字,就不是这样放过你了。” 茗颂耳尖一红,这人漠着脸时一本正经,叫人看一眼便心生胆怯,可偏偏到这种时候……调得一手好情,一举一动,皆叫人脸红耳赤。 被欺负过的人紧绷着身子,在他灼灼目光下点了点头,弯腰去捡掉在桌下的奏折,见一张画像被压在桌角下,她扯了扯,同奏折一道捡起。 待将画像放在桌案上时,她方才看清,画中是个清俊少年。 — 黄昏时刻,一日内被两人赞为清俊的少年,正倚在茶楼的窗台,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手中的扇柄。 若是就这么远远瞧着,定会被误以为是哪家温润的公子哥。 魏时均推门而入,人都没站稳,声音便先传来,略有振奋,“皇上果然采纳了我递上的折子,如此下去,不出多久我也该升官了。” 魏时均满脸得意,明明八字还没一撇,他这尾巴就要翘上天了。 不等宋长诀回话,他兀自饮下一杯茶,又说:“我爹自诩清正,不肯为我在朝中牵线搭脉,如今不靠他,我也照样能谋个高官!” 宋长诀嘴角一抽,当真没忍心揭他的短,反而顺着他的话道:“以你今后的仕途,若能娶个有助益之人,想来更是锦上添花。” 闻言,魏时均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这话倒是不错。” 宋长诀佯装无意透露道:“你兄长倒是看上了付家的四姑娘,你也多上上心,莫要落了下乘。” 魏时均一顿,付家的…四姑娘? 皇后的嫡姐? 魏时均那眼珠子一转,宋长诀就大抵知道他在想甚,达到目的后愉快得弯了弯唇角。 不过,他很快又冷下神色。 用魏时均掩皇帝耳目,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