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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飘飞,当那几张照片猛然间映入眼中时,他是怎样的心情呢? 既不是震惊也不是怀念,而是心口近乎本能的一下刺痛,似乎那根深埋心底的、早已与皮肉长成一处的小刺一个挣动,陈年的疮口又有疼痛流血的预兆。 沈嗣音在他心中留下过一座静谧的花园,里头有烂漫的花叶,却也有蜜蜂带毒的尾刺,还有盘绕在树枝上、吐着信子窥视万物的毒蛇。那是他自己。她是他少年时就耍手段玩心眼偷来的,他再不甘心,怎么忘得掉她呢? 思维与神经末梢无不捕捉着往日散落的星星点点的余晖,译成一句句问句传递到他的大脑。 他们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她既然回到了S市,会不会想着联系他? 若她在群里认出自己,会如何开口问候?也许她还像从前一样沉默,那么时隔六年,他又该如何说出久别后的第一句话? 既期许又忐忑,仿佛近乡情怯。却还是在会议结束后的第一时间点开了微信,可惜聊天列表毫无变动,作为最近发送过消息的好友,程让的头像依旧高高的挂在首位。 ZL:[群呢?] Charlie:[你总算出现了(微笑.jpg)。我把你拉进群后群主把你移走了,现在正在群里警告我不要乱拉人(微笑.jpg)。]结合内容来看,连微信一成不变的微笑表情似乎都透着怒其不争的嘲笑。 周礼下意识地皱眉,觉得自己做了许久的心理建树,一下子都成了空。 程让的消息紧接着又发来了:[你也不要灰心,等我和沈老师熟一点加上好友后,可以再把你的名片推给她。需要吗?] 也许是周礼自己心意曲折,故而多心,觉得程让最后的那一句问话意味深长。他从未在程让面前提过沈嗣音只言片语,那么在程让看来,她也只不过是位见过几张照片的异性罢了,他这样迫切地表露出想要获得联系的意愿,是否有些过于反常? 可是思来想去,这样的机会,错过了还会再有吗?彼此之间纵然连着千丝万缕,六年的光阴一刀刀割过,还剩几根在苦苦支撑呢? 周礼的手指不由地捏上隆起的眉心,最终还是回复了一个“要”字。退出界面,又即刻打出一个电话,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替我把华庭9号的房子挂到网上去,就说房主要卖。” 对面的男助理很想不通:“......这不是老板您自己住的房子吗?”把房子卖了,您住哪儿去?转念又想,哦,老板多的是房子,实在不行还有酒店的顶层套间,自己这个还在按揭的助理替他操什么闲心。 周礼的嘴唇抿成一道直线,沉默了片刻,道:“这你不用管。留你的联系方式,要是有一位姓沈的年轻小姐来询价,你马上来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