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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 (第3/3页)
空中游离着,片刻后猛得坠落下去,像是在高台下翻找着什么。下一秒,一个人影就猛得被抛了出来。 佐伊双眼紧闭陷入昏迷,在地上翻滚几下,倒在了江别秋脚边。 这是你们的人类幼崽吗?熵看着佐伊,有些疑惑,我刚才尝试主动将意识投射到她的身上,可惜失败了。 所以啊那些游离的线又飞舞起来,缠在透明的圆柱体上,让江行知的身体若隐若现,是他唤醒了我,不是我选择了他。 又是这个关于熵的理论性悖论。 江行知是第一向导,身上熵值极高,精神过载后,就唤醒了无处不在的熵。而唤醒之后,熵才能再次被动选择江行知。 两者其实是一个相辅相成的存在。 这着实有些荒谬。 可更让人悲哀的是,熵被人类发现后,就不能再继续隐身了。只要它存在一天,人类文明便离灭亡更近一步。 人类所处的境况仿佛于白日与黑夜之间,在那个将醒未醒、不知未来的黎明时分。 他们该怎么杀死这个深夜后的这个黎明? 正在这时,熵又动了。 准确来说,是那停在原地许久没挪动位置的光球动了,在诸多宛如精神触网般的东西的包裹下,它像一盏巨大的灯,将整个空间照得犹如白昼。 光亮起的一瞬间,四周忽然震颤起来,地动山摇一般,仿佛要将整个空间坍塌。 圆柱上的透明玻璃的最下方忽然裂了一条口子,随即,越来越多的面积在震颤中,如同蜘蛛网似的裂开,咔嚓声不绝于耳。 江别秋几人被这震动晃得睁不开眼。 罗山看准时机将佐伊捞到了背上,回头一看,瞳孔剧烈紧缩起来。 圆柱里的液体因容器破裂而不断在往外渗出,水流由内向外冲击着玻璃壁,引起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震动,宛如末日。 终于,那玻璃罩承受不住重量,轰隆一声彻底碎裂了一地。 奇异的是,玻璃碎后,室内的摇晃却又忽然就停止了。 紧接着,江行知从中走了出来。 在所有人没顾得上注意的时候,他自主走了出来。 江别秋看到这一幕,几乎就要推开方觉就冲上去了。 在理智出走的最后一秒,他强行掐住自己的手心,才堪堪冷静下来。 熵不见了不,熵一定还在,只是他投射出的光球状的存在,不见了。 江别秋死死地盯着江行知的脸。 常年浸泡下,江行知的脸早就又白又僵,迎面走来时,看起来阴森森的,仿若古地球神话里的白无常。 盯着这张和江别秋极为相似的脸,它开口喊他的名字:秋秋。 江别秋猛得吸了口气。 身后有热度贴过来,是方觉的。到这时,江别秋才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凉得不正常,好像浑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因这场变故凝结、冷却、死亡。 方觉握住了他的手:秋秋。 两声同样的音节,前后响起,蕴含的感情截然不同。 江别秋缓缓将那口郁结于胸的气吐出去。 他反手和方觉十指相扣,冷眼看着眼前的江行知,道:你不是说,无法自主投射吗? 江行知不,顶着江行知面孔的熵笑了:这不是投射啊,他原本就是我的宿主,我靠它在这里生活嗯是这个词吧? 他顿了顿,见没人搭理,继续道:我在这生活了很多年,早就和宿主混熟啦。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经常重新回到江行知的精神海里? 意义呢?熵是虚无的力量,除非有不可抗力的因素,使他无法离开这里,他才会一直一直地留在此处。 我刚才听你说,你想杀掉我,其实我有一个办法。熵步步紧逼,杀了我。 最后一个我,他指着江行知的脸。 它是我的宿主,你再杀他一次,就可以连同我一起消灭。 熵仿佛在诱哄着。 他重新操控着江行知的身体后,说话的声音、神态、语气都和江行知本人一模一样。 但江别秋已经不上当了。 就在刚刚,熵已经确认过,它是不可以被杀死的。 那么,现在它说的这个消灭,绝对不是让它彻底消失在人类基地的意思。 如果再往前推算一些,熵作为一种几乎属于魔幻的力量,它可以为所欲为,想离开就离开,想杀死他们这些人类就可以随意杀死,没必要把自己装扮成孩童模样,等待着他们的到来,甚至还为他们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