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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6) (第3/3页)
可从没有谁敢轻视他,记得几年前有个漂亮的小男孩看不过眼,趁路易离开就当面嘲讽了几句,唐知白没有计较也没说什么,而那个小男孩他再也没有在酒会上见过。 这是西墨的主意,觊觎安茹夫人这个位置的女人实在太多,我还年轻虽然有了西墨安茹,但是总是阻止不了那些人争先恐后想塞女儿的想法,次次交际都要应付这种事实在是麻烦,白,这原本应该是你的责任的。声音淡淡传来,唐知白闭了嘴,心中紧张却也很暗自高兴。 路易依旧身穿早上白色礼服,如瀑头发披在肩头,他端着杯香槟走过来递给他,吩咐道,喝这个,一会儿不许喝酒。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因为近两年的事积郁成疾,状况更是反反复复,路易严格控制着他的饮食。 注视着落地镜中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的路易,就像尊美神雕塑,精瘦俊美,对比之下唐知白矮了很多连身材都没有他结实。曾经轻而易举就可以抱起来的男孩,现在出落成这样一个冷硬逼人的男人,唐知白心里酸酸的,我好像十七岁以后身高就没变过,为什么你二十几岁了还能长高,这不公平。 没有什么是公平的,这是遗传,有血统的原因。路易揽过他,朝他胸膛同样别了朵鲜红蔷薇花,无时无刻不再宣告着两人身份,他凑到唐知白耳边戏谑道,走吧,让客人等太久是不礼貌的行为,这是从前你教我的道理。 唐知白幽怨地瞥了他一眼,下楼梯时还是有些畏缩,他停下拉住路易手臂,这样昭告出去会有人来参加吗?路易,我很担心影响你的事业。其实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伦敦城玩男情人的人很多,可是敢明目张胆昭告天下的人根本没有,尤其正值党政更迭夺权时期,一点污点就会被无限放大,这在政治上是致命的。 路易停下静静看着他,烛火照耀下双眸就像块深埋潭底的翡翠,折射出光亮,他看出了唐知白的紧张害怕,我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要是不想下去就回房间吧,我陪着你,按照古中国的礼仪,今天正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不是吗。 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要是我们不露面,客人会觉得奇怪怀疑的。 路易安慰道,尼尔帕特里克会处理好一切的。 总归无论怎样都是一种极其失礼的行为,唐知白心里纠结抗争片刻,最终呼了口气下定决心,走吧,你说的对,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所以不能留有遗憾。 蔷薇花布满整个花园庭院,树叶间霓虹彩灯闪烁,飘扬的白纱将花园分割成几个部分,中间伫立着巨大的香槟酒塔和甜点,舞池边缘甚至用红宝石去妆点,配合着烛光腥红闪耀美如殿堂。唐知白的担心是多余的,庭院中布满客人,比三年前西墨生日宴会来的人还要多,区别在于小西墨已经不是窝在他怀中咿呀学语的孩子,已经是个穿着小西装冷脸装酷的男孩了。 宣布与一个男人结婚的确是罕见事,但路易斯安茹行事向来特立独行诡阀独断,本就是个神秘人物。 尤其现今时局动乱,女王被群起讨伐、宫门外的光明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举冲进皇宫,将高位上的人屠戮,国家是党派的未来,以军团支持的辉格党为例,哪个党派中都不缺乏安茹家族的影子,这样一个能影响英吉利未来的男人,几乎所有人都想亲近。 人上升到了一定高度,规则束缚不了他,因为他能创造规则。 女人们三两成群嫉妒地盯着身处路易身边的唐知白,手中扇子都快摇破了,那男人唇红齿白的优雅样子的确招人怜爱,跟了几年又怎样?安茹先生还不是有了儿子。婚礼是郑重的誓言,可不少人还是心怀轻蔑,毕竟路易斯安茹这样一个身居高位的男人,是所有人都心羡的精神存在。 所以不少人打上了西墨的主意,便有不少女人试图去和这个未来太子爷交好,聒噪的讨好和呛人香水,让西墨脸色越来越冷、不厌其烦却还要强迫自己保持态度,因为爸爸在场,他从小教育自己做个绅士,若是私底下他早就想将这些女人舌头割下来。 莫里斯倚靠在树边喝酒,他不喜交际树叶阴影下是个绝佳的隐蔽位置,他醉眼看了半天这个男孩的笑话,男孩强崩着的笑容和勉强怪异的神情总能让他心底愉悦几分,他直到那些女人失望离去,才端着空了的酒杯走出来,直白评价道,你虚伪的样子真丑真怪异。 他清朗的声音很直接,没有一丝恶意,却是最直露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