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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 (第2/3页)
只有一个卑微的苟且者, 有人来和他承担这份痛苦了。 这一月多来怎么活下去的他从来不知道, 他不断泄愤发疯、砸东西打架,想让自己流血受伤尝试让自己心里舒坦些, 连父亲都恨铁不成钢的朝他下最后通牒,可那宛心之痛不断在酝酿发酵、肿胀庞大, 让他更加清楚, 原以为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艾尔莱斯特, 那个喜欢依偎在他身边连生气都像小兔子一样的人,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回到伦敦,他颓废暴戾日复一日增长, 他只能选择用酒精麻痹大脑和神经。 他知道自己是个废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短暂忘记这个痛苦现实。 唐知白脸色惨白得几乎要和身后风雪融为一体,瞳孔放空着连呼吸都微弱不可闻,这番刺激太大,荣西沙尔曼每一句话的说出,就有一个无形利刃在他心中割下一刀,心脏已疼得滴血。这一次他没有哭,他呆滞听了半天,脚步踉跄着上前,他面无表情地朝荣西呸了一声。 揪住他衣领,沙哑质问,你是个畜生,沙尔曼,你不是个男人。 唐知白眼前全是虚黑,身体虚弱摇晃想抬手打他。 但荣西一直讽刺的盯着他,似乎完全不惧谩骂与死亡,眼里是麻木冰冷,这下,唐知白高高举起手却没有半点力气扇下,他明白了,事情已成定局,他就算打死沙尔曼艾尔也再也回不来了。 这股残忍意识尖锐的刺痛他大脑,怒火攻心,唐知白疼痛欲裂再也站不住,趔趄两步彻底失去意识。 爸爸!保镖连忙扶住,西墨快急死了,他从没见过爸爸这种悲痛欲绝的样子。 快,回玫瑰大道! 速度极快被抱上车,西墨转头冷冷看着这个肮脏男人,你想死是不是?敢这样伤害我爸爸。男孩很冷漠眼眸中尽是杀意。 荣西诧异看着眼前举手投足和年龄极不相符的男孩,相似的眉眼,他疑惑低语,你是?路易斯安茹的儿子啊 毫不凝滞,西墨决绝狠毒朝他大腿开出一枪,没有丁点感情。 血迹从他裤腿上蔓延而来,滴落于白雪之中,像是大片大片盛开的玫瑰,荣西沙尔曼再也撑不住,原本一盆冰水早就冻得他麻木,现在剧痛失血没一会儿人就倒在血泊之中。 西墨的异常所有人都已经习惯。 小少爷,他怎么办?杀了还是?塞拉斯看着地上的人,皱起眉。 听这个名字,好像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沙尔曼独子啊。有人插嘴道。 是么?塞拉斯嫌弃地打量,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就是这个鬼样子。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他这样轻易死了恐怕有麻烦。 塞拉斯询问般看向西墨。 呵,谁都不许管,如果死得那么轻松还真是便宜了他。西墨厌恶地瞥了眼地上的人,就上了车。 话是这么说,荣西大腿中了一枪浑身湿透倒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不及时就医根本没有活路。 午夜,整个别墅灯火通明,今天发生了许多事仆人手下忙得马不停蹄。 沉睡的唐知白满头大汗、不断摇头哭喊,表情痛苦崩溃,他深陷梦魇之中挣扎着,求饶着可无论怎样也逃脱不了这个噩梦,肌肤呈现高热滚烫,他无意识间紧抓床单哭喊,泪水汗水一同滑下沁湿头发。 翠丝端着水盆站在床边,路易一次次扭干手绢替他擦拭汗水。 她焦急道,这要没什么作用啊,一晚上还是反反复复发烧,要不把医生再叫回来守着。 路易用毛巾仔仔细细擦拭他身体替他降温,连手指都擦得精细,动作温柔,指尖划过那人温润眉眼,淡淡道,药物是辅助,关键还是看他自己。 艾尔死亡画面一幕幕回放在眼前,像是个古旧的放映机,那些暴徒淋漓谩骂与讥笑,艾尔被拔下指甲的凄惨哭叫,血肉模糊的躯体已经被鞭子抽得变形,艾尔在哭喊中在乞求求救,他仿佛在一声声在凄厉呼唤着唐知白名字,阿诉救救我阿诉救救我唐知白却被捆绑在旁边完全不能动,他多想冲上去将那些暴徒碎尸万段,或者拦下那些鞭刑,可是他做不到! 他只能痛哭毫无作为,他救不了艾尔,唐知白疼恨自己的无用,他心中一遍遍朝那些人崩溃呐喊,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