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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①8.cм 第玖贰章 两年后 (第2/2页)
一道雪菜蒸黄鱼、青菜炒面筋,问郝春想吃甚麽,郝春笑说在减肥,有青菜就可以,他迅速打量她一下,不予置评,又问冯栀。 冯栀看见墙边用绳子挂着一大张黄澄澄的肉皮,炸得很干,鼓囊起泡,看着很好吃,道:“要麽弄个三鲜汤,肉皮,蛋饺和木耳。” 周希圣又要三碗米饭。 等待上菜的档儿,周希圣从口袋里掏出小瓶药膏递给冯栀,又淡笑地指指她右耳朵。 冯栀也笑了,她右耳朵生了暗红的冻疮,扭开盖子挖了点涂着:“天冷不觉得,这两日气温转暖,就开始又痒又肿的。” 一股子樟脑味儿四散开来,郝春拿着纸在擦桌子,听得道:“我这趟是在上海姑姑家过年,那边没有落过雪,天气一直很暖和,棉旗袍外添一件坎肩就可以过冬了。” “真的麽?”冯栀把冻疮盖子扭紧还给周希圣,周希圣不要,她便拿在手里把玩。 郝春还在说:“是真的,你去上海一趟就知我所言非虚。” 冯栀没有答腔,周希圣看看她的脸色,岔开话问:“妮妮昨晚又发烧了?” 冯栀歪头看他:“你怎知晓?”周希圣道:“昨半夜里听见她哭得厉害!”他们是上下邻居,楼板搭的房间隔音差,但胜在离工厂近,且租金便宜。 冯栀有些歉疚:“吵到你和伯母了。早晨烧倒退掉,就是精神恹恹的,奶也吐了,我同伯母说,若再烧起来,就赶忙送医院去。” 郝春细听他(她)们说话,大致明白了,原来冯栀有个一岁多的女儿,身骨羸弱总是生病,她要上班挣钱,白日里托付给周希圣姆妈照顾,晚间就自己带,煞是辛苦。 暗忖怎麽不见她提及自己的丈夫,却也乖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免得问了戳到人家痛处反不礼貌。 恰跑堂过来上菜,把满满一碗米饭放她面前,郝春笑着摇头:“太多了,我哪里吃得完呢。” 周希圣接过她的碗往自己碗里拨,直到剩余浅浅的底,才听她讲可以,不由微皱眉宇,冯栀也感觉她吃太少了,舀了一碗汤,挑了好些肉皮蛋饺给她。 郝春还是一劲儿摆手拒绝:“太油腻呢,我吃青菜面筋就好。” 周希圣心底烦她,遂朝冯栀看去:“你自己吃,不要总顾别人。”又挟起一条黄鱼到她碗里。 没有人再多说话,吃完饭,周希圣有事先走了。 后来他(她)们又有几次一起出去吃饭的经历,这日回到办公室,郝春把枯败的蜡梅枝拔掉,换上采摘的新枝时,忽然朝冯栀说:“周希圣对你很友好呢!” 冯栀在低头对帐,漫不经心的回话:“他对谁都很友好。” 郝春叹了一口气:“他好像不待见我!” 冯栀愣了愣:“有吗?”她倒没有注意。 郝春又变了话:“我玩笑的,你别当真!” 嘴上虽这麽说,心底却油然生出几许怅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