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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老板可了解过红马头?”沈惟行想从谢绯口中套话,但谢绯根本不是孙璋,对什么黑行马头,红马头卖茶的事一窍不通,只能硬着脑袋去听。 “听说这红马头是三年前才到河州来的。”沈惟行背着手转至窗前:“他手底下一帮悍匪,据说以前是在别处占山,后来不知听谁说走马帮做俺答人的生意能赚钱就来了河州。” “后来呢?”陆荇忍不住问道。 “后来,红马头带着他那帮兄弟将河州地界的黑行全走了一遍,服他的就留用,不服的全杀了。”沈惟行说的很轻松:“就这样,他将河州地界的黑行全揽一起,拧成一股绳去同俺答人生意。” “太厉害了。”陆荇忍不住咋舌。 “红马头可不是一般人,他在河州地界跺跺脚,不论是官还是商都要掉块肉。”沈惟行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敢问孙老板是如何认识红马头的?” 沈惟行想要知道他哪里得罪了红马头,竟将他在西北的商路断了大半! 这可把谢绯问住了,他沉思片刻,但回答沈惟行的是他欲言又止的笑容。 沈惟行也不着急,孙璋是个什么狐狸模样他在江南的时候就有所听闻,如今同孙璋面谈,他也不抱希望。 “今年孙掌柜打算在江浙包多少桑田?”沈惟行单手点桌,江浙是他的地盘,依他的意思给孙璋点甜头,孙璋得了好处,就不会在红马头一事上油盐不进。 “嗯?”谢绯呆了,彻底呆了,冒充孙璋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江浙桑田。 “今年宫里定会接了弗朗机人的丝绸单子,光是丝绸,估摸着要数十万匹。”沈惟行诚恳道:“做生意就是自家有水,邻家也肥,织造局的单子一家吞不下,不如你我两家对半。” 谢绯苦笑,他哪里知道这些生意该怎么谈。 沈惟行见谢绯苦笑以为他在担忧南边暴雨的事:“今年天灾频繁,孙老板的担忧也正是在下的担忧。” 说起天灾,谢绯立马就想起南边暴雨,他心里长出一口气,好家伙终于说到了他知道的事。 “在我走时,大雨未曾停歇。”沈惟行叹道:“今年的雨从春天一直下到现在,也不知何时能停。” 一直埋头苦吃的陆荇跟着感叹:“五月该插秧了吧?再下秧苗怎么办?” 秧苗长不起来,百姓没饭吃,谁还有力气养蚕?没有蚕就没有丝,这也是沈惟行最担心的事情。 * 江半夏成功的混到里廷柯灵前,因为好奇心使然,她想看看李廷柯是怎么死的。 一沓纸钱落进盆里,三两下的被火舌头舔了个干净,跪在最前面的婢女机械似的将纸钱丢进盆里,她也不管火盆里的纸有没有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