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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2/2页)
只要我们不说,就能一直独享这份快乐’的意思。 拥有一个“别人家的老师”,真好。 五一前一天,梅怀瑾和何依竹飞回老家。破天荒的,梅先生提前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家住。 这两人难得这么整齐地一起回。 何依竹在这里没有别的亲人,每年五一会回来都会提前订好酒店,方便祭奠父母拜访长辈。梅怀瑾回来则是依自己时间而定,自开始和梅先生僵持,连夜从家搬出来后就一直没在家住过,也是住酒店。 到家时,是梅先生过来开门。 “回来了?” “嗯。” 父子二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大半年的复健,梅先生恢复良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子终于认了老,现在腿脚恢复利索,陪伴复健的拄杖还支在掌下。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保姆做好以后下了班,等到现在,饭菜已经凉了,梅怀瑾换了鞋直接去洗手热饭。何依竹简略扫了一眼,让梅先生不要动了,自己推着行李箱进梅怀瑾的房间后,发现这房间仍是维持着以前的布局和摆设,只是床单被套都是崭新的。 直到坐上饭桌,瞧见有梅怀瑾爱吃的菜,何依竹才敏锐察觉到什么。这大约是长者无声递过来的台阶。 抬眼看向梅怀瑾,正见梅怀瑾寻常神色一般,将两杯温水推到自己和梅先生面前。 吃饭吃到一半,聊起都认识的老邻居,叁人才渐渐摸到驱除陌生的关窍。梅先生同何依竹说:“周老师前阵子病了,你们小时候天天在他家,这两天寻个空闲,去医院看看吧。” 这倒是何依竹不知道的,前些日子打电话,周老师竟一点不透。何依竹应着,心里沉了下来,怪自己不上心,内心的不好过都表达在脸上。 这院里的每个小孩小时候都是在周老师家里磨练性子,来来去去,真正跟着周老师的路走的寥寥无几,大多当个兴趣维持。只有何依竹没浪费天赋,端起了这碗饭。周老师是何依竹的授业恩师,说是人生塔灯也不为过。 梅先生看得开:“年纪大了,都有这么一遭。看一眼少一眼。” 梅怀瑾问:“什么时候办退休啊?” 几人对于第二天的扫墓闭口不谈。 第二天出门前,梅先生叮嘱:“回来不要带菜,家里还有。” 先去的是何依竹父母墓前,照片上的二老眉目依旧年轻。生前逝后,何依竹同他们都没有什么话说。以前都是陪坐半天,相对不语,今天带了人来,情形不同,终究还是要交代的,于是简单提了几句这么多年是一直和梅怀瑾在一起,而后无话。 倒是梅怀瑾,认认真真地请二老放心,道:“往后年岁都会同前十几年无二,她不会吃苦。”两人陪坐半晌,这才起身去了梅太太墓前。 公墓偌大,弯弯绕绕走了快十分钟,才走到。 梅太太是病逝的,高龄流产伤了身体根本,也许再加上那段时日一直郁郁,没有养好身体,导致病痛缠身,早早离去。 听说临终想见何依竹一面,不知缘由。 因在梅怀瑾这里有前科,又顾虑,担心那位女士言语刻薄出口伤人,让何依竹不快--更会让自己不快,所以刚开口就被梅怀瑾一口拒绝,直到他料理归家后,何依竹才听提起。 “不用去见。”彼时梅怀瑾是这样说的。 于是这是何依竹十几年来,第一次来见这位女士。 物是人非。 何依竹看着梅怀瑾的身影想。 梅怀瑾正说着:“……说来说去,竟然得真心实意说一句,亏得你们,才有我现在。我如今一切都好,以后只会更舒心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