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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4) (第2/3页)
自己辛苦还债的凄惨一生,心中正不胜悲凉。 风缱雪提议:不然你以后陪我好好上学,别再到处乱跑,钱我就不要了。 谢刃闷闷抬头:别,这我也过意不去。 那你除了陪我上学,再与我一道研究这个。风缱雪取出厚厚一本《静心悟道经》,这书难读枯燥,我却喜欢,人人都不愿与我同修,所以只能找你。 若换作平常,谢刃一看这无聊的名字,可能已经当场睡着,但今时不同往日,身负巨债的少年是没有资格拒绝的,别说是静心悟道,就算是静心撞墙,也不是不能考虑。 那就这么定了。风缱雪收起书,等你从思过院回来,我们便每晚一起看书。 谢刃生无可恋地想,在跪思过院和看悟道经之间,我竟分辨不出究竟哪个更惨。 他站起来,很没有精神地说:那我去跪着啦,你今天没地方睡,就去我的房间吧。 风缱雪点头:好。 思过院要比别处更寒凉一些,院中铺满圆形鹅卵石,谢刃是这里的常客,已经跪出了经验,打了个呵欠就开始发呆。反正过嘛,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思得再透彻也改不了,索性就不思了。 墙角虫豸窸窣,被圆盘似的月亮照着,进进出出忙忙碌碌。谢刃下午忙着救火,晚上忙着挨师父训,饭没顾上吃,肚子正饿得咕咕乱叫时,有人刚好拎着食盒,从墙头轻盈落下,如雪衣摆上沾着露。 谢刃吃惊地问:怎么是你,璃焕呢? 风缱雪跪坐在他对面,将盘碟一样样端出来:往后你再挨罚,都换我来送饭。 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给我几个包子馒头就行。谢刃赶紧按住他的手,哪有人罚跪还要吃七碟子八碗的。 不行吗?风缱雪想了想,自己唯一一回被师父关禁室,师兄们何止是送来七碟子八碗,还有一张铺满柔软毛皮的大床。 谢刃捡了几个包子,催促:快点回去。 风缱雪收拾好食盒,离开前不忘提醒,明日记得准时来上课。 谢刃一听就叫苦:可我都跪一夜了。 风缱雪默默和他对视。 想起那张十二万三千玉币的绝世神床,谢刃立刻举手保证:好,我准时,我一定准时。 第19章 第二天清晨,谢刃果然准时前往学堂上课,他被罚跪一夜,实在困倦极了,摇摇晃晃往下一坐,只双眼无神盯着竹业虚,至于讲的内容是什么,半个字都没入耳。 璃焕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回去睡? 谢刃有气无力,伸手往隔壁一指。 璃焕压低声音:你一共烧了人家多少钱啊,真要卖身不成,不如我先给你借点? 谢刃将袖中揣着的账单拍给他。 璃焕打开一看,面色一肃:算了,我突然觉得你睡不睡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谢刃撑着脑袋展开畅想:你说有没有可能,哪个铸币师突然发狂,非要送给我整山整山的玉币,我若拒绝,他就寻死? 璃焕满脸同情,你继续做梦,我要去看书了。 在巨债的压迫下,谢刃很规矩地坐了一整天,只在晚上呵欠连天地问了一句:我能先睡会儿吗?就半个时辰,等你要修习的时候,再叫醒我。 风缱雪点头:好。 谢刃如释重负,连脸都懒得洗,往床上一倒就睡得昏天黑地。隔壁被毁的卧房尚未修葺好,所以两人还是住在同一间的,风缱雪替他放下床帐,自己回桌边静心打坐,窗外轻风吹着,罩中灯火跳着,空气里也漫开花香,学府的夜色总是静谧,比起别处来,多了几分说不清的祥和美好。 谢刃这一觉睡得很熟,连大雪孤城的梦都没了,枕间残余的梨花香沁进梦里,带出一片春日芳菲林。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睁眼看了会儿床帐外的小团烛光,以及桌边那个白色的人影人影?! 风缱雪听到动静:你醒了。 你一直坐在那里吗?谢刃跳下床,惊愕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寅时。 寅时。谢刃回忆了一下,自己睡着时差不多戌时末,所以他整整在桌边坐了三个多时辰? 风缱雪道:过来看书。 你怎么也不早点叫我。谢刃坐在他对面,万一我一觉睡到大天亮,你岂不是要枯坐一夜。 不算枯坐,我这样也能睡。风缱雪替他倒了一盏茶,又将《静心悟道经》翻开第一页。 谢刃睡得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