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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偶尔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准备发愤图强,也能够上个好学校,他妈和他班主任总喜欢揪着他的耳朵骂他懒散不争气,说他明明是块儿好材料,就是不愿吃那个拼命的苦。 这是毛病,他也没法儿,没碰上什么特别想要的,他拼不起那个命来。 冲刺高考一百天那阵儿,他成天坐在乌泱泱的人头堆里做卷子背公式,烦得不想学,无论是这沉闷愈热的天气,还是他班主任和他妈没完没了的找他谈话唠叨,她们说的越多,越给他讲道理,他就越不痛快。 他哥是他们学校上一届为校争光的头牌,瞧不过他这个混样儿,打电话给他一顿臭骂,沈轻隔着手机屏都觉得暴躁江箫的唾沫星子喷在了自己脸上,他来回抓着头发,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里其实挺舒服的。 没由来的,他就觉得他哥骂他的声音最好听。 也可能,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过分的在意他。 贱的。 沈轻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声。 江箫的声音是针镇定剂,他挨骂之后反倒浮躁不起来了,因为江箫最后说,他高考要是能考上他那个学校,他就想法儿把沈轻弄到他在的那个宿舍。 他哥当年可是省状元,沈轻知道江箫也就是说说而已,因为考M大对他这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事儿。 但沈轻有个非常优秀的品德,就是执着。 执着于他特别想要的……一些东西。 一天当两天过,白天黑夜不间断的刷题,玩了命的啃公式背题型,连梦里都是离子方程式和电磁场运动,三年沉淀在脑海底部的零散知识点就在这五十天迅速拼成一个完整清晰的框架,深深的刻进每一个准备为高考赴死的脑细胞里。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逆天的狗屎运来的就是这么猝不及防。 沈轻居然考上了。 当然,他是揪着M大最低分进去的,还服从了调剂,没考出他哥裸分七百一十三那么傲人的成绩。 人各有命,他没必要跟一头牌争什么高下,但他得让头牌说话算数,履行承诺。 家里打电话给他老哥报成绩的时候,是在夜里两点半,头牌先是一懵,然后就骂了声“我操”。 沈轻一开始没听出这声“我操”是几个意思。 愿意,还是不愿意? 他知道他哥有时候挺烦他的,他有时候也特烦江箫。 重组家庭的两个大男的,年龄相仿,谁也不服谁,平常他俩关系也不算特别的亲,除了家事和学习上的事儿,他俩连话都挺少说,直到听到他哥扑通摔下床后边嘶气边举着电话闷笑的动静儿,他才知道他哥这是高兴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