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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那天要送你肯定排不上号,又太明显了,说不定你碍着面子不收呢。” “是因为那天你们都有约会吧。”程翥一针见血地指出。“我这样孤苦伶仃的老人家就只配23号收礼物。” 哎呀,没有,没有!谁也没有程老师重要!程老师轮不到我们的啦!孩子们全都笑起来,他们嬉笑着脸红扑扑地跑走了,一个个看起来全都和小徐差不多大。 造孽哦…… 程翥非常有负罪感地扶住额头,然后使劲摇晃把脑袋里的水甩出去。因为长相和别的很多原因,他自己追人没什么难度,几乎也不费劲,甚至回想起来他都怀疑自己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追过人。年轻的时候有些拿不准什么叫恋爱,有时候注意到对方的眼神,自己也回看过去,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往往连表白也不需要。和容宛琴的恋爱是他人生中最长的一段,那也是学院女神不离不弃倒追三年的佳话,但是大多数时间他们一起在探讨梦想,探讨学术,探讨未来,并没有特别正式的“追人”的要素,当时创业艰难,彼此都没有什么资金给别人买什么,也不需要,谁也不擅长煮饭,更没有学习这个的劲头。他们所有的时间都要用在自己最喜欢的工作上,钱都买了备展用的原料和工具,恋爱里吃火锅也得AA,挤在很狭窄的出租房里;要是没有她,自己这种性子没办法在那种情况下还能争取到学校和政府的补贴,那么顺畅地把工作室开起来,并且运转下去。 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再回想起那段感情,他也很难对前妻产生任何恶感,毕竟那一切就像和他的青年时期、和他们那时候的梦想已经完全胶着地生长在一起,要把爱情从中剥离出去就得连血带肉一起挖个透彻。他从办公室的窗子向外望去,能远远地望见体育馆的展台,还记得就在那个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上,那天突然下起了雨,但丝毫不影响当时还是自己女友的学院女神意气风发地代表学生做毕业发言的样子。可能她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过早地嫁给了自己,我们应该做个合伙人而不是夫妻什么的,更不应该生孩子;虽然这对乐乐很不公平,但真的,他的到来完全是个意外,把一切——尤其可能是容宛琴的一切人生规划全都打乱了。 而我,我上一段的恋爱里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像每一个被子嗣的到来冲昏了头脑的男人那样,毫不负责任地拍着胸脯向她恳求与许诺:生下来,就当是为了我。 “就是这边,就是这边,”敬嘉年献宝似的带徐步迭绕过体育场的看台,抄近路穿去活动室,一面给他指着这个看台,“你别小看这个看台啊,在我们这这叫‘情人台’,好多情侣在这表白,最著名的是一个毕业求婚活动,现在都被学校做成默认的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