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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之上_第26章 (第1/2页)
“陛下说得极是!”雍至热情地接口,“今年的大朝会,不仅有陛下和我们几个,还有七弟八弟,实在热闹得很!”他又瞧了瞧雍蒙,拍掌笑道:“前两年战事吃紧,陛下不得不罢了大朝会;如今心腹大患已除,四弟,你的多年心愿很快便能实现了!” “哦?是什么?”朕从没听说雍蒙还有个多年心愿,颇为好奇。 雍蒙微瞪了雍至一眼,才恭谨道:“回陛下,也不是什么多年心愿。只是臣素闻谢相才名,想要讨教一二,却苦于无以得交,心中便常常遗憾。” 这个……乍一听令人惊讶,仔细想想却在情理之中。如果朕是雍蒙,怕也是很想认识一下后来居上的谢镜愚。“这话怎么说的?”朕也笑,“你堂堂一个魏王,谢凤阁难道敢把你关在门外不成?” “臣也未尝不如此想。”雍蒙轻声叹气,“然而谢相忙于政务,日日都不在府中,臣总不能在宫门外守着他吧?” 朕素来是知道谢镜愚不爱交游的。结党营私本就是官员大忌,更何况他身份敏感;为求自保,他肯定得拿出个态度来——不请客、不赴宴,私交慎之又慎,便是他的态度。即便雍蒙递帖或者叫他上门拜见,他必然也要推脱。 另外,虽然朕从没听说雍蒙有异心,但文人墨客从来都不是易与之辈;要么自恃才高八斗,要么唯我孤芳自赏。雍蒙在他们之中口碑极高,即便称不上长袖善舞,也至少是八面玲珑。如此一个人,不可能什么也不做就来找朕诉苦,搞不好已经在谢镜愚那儿碰了好几个软钉子。 朕必须得说,这招棋还是很妙的。谢镜愚不爱交游,本质还是怕朕起疑心;雍蒙便直接找到朕,说他想和谢镜愚谈点风花雪月的诗词歌赋,理由甚是冠冕堂皇…… “看来倒是朕给谢凤阁太多事情了,”朕笑着自责,“竟然只能让四哥在大朝会上见上谢凤阁一面。谢凤阁,”朕提了提声音,“到朕这儿来。” 随行官员本就跟在朕身后,谢镜愚官阶高、站得近,应当已经听到一些了。“臣见过陛下和诸位殿下。”他上前两步,语气恭敬,与平常殊无二致。 朕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下,末了对雍蒙说:“四哥,人朕已经给你带到了。其后如何,朕可管不着你们。” 雍蒙也甚是乖觉。“若是臣才学有亏,谢相看不上眼,那自然都算臣的错。” 这话说得可真是客气,朕总算明白雍蒙的好名声是怎么来的了——把自己摆得如此之低,礼贤下士都不足以形容吧? “魏王殿下乃天潢贵胄,加之才名远扬,只怕是臣高攀不起。” 朕正暗自嘀咕着,就听到谢镜愚这么一句,差点没笑出来。一句客气话是客气,两句客气话也是客气,但两句差不多的客气话就像是互怼了。 即便在场的都是人精,气氛也一时僵冷。朕好容易忍住笑,轻咳一声:“你们俩在这儿互相自谦,莫非是当朕和其他人都不在场?” 雍至急忙附和,雍显和雍无咎立马跟着扯开话题,好歹缓解了尴尬。而后严同复请朕进城,这事儿便过去了。 朕几个月不在宫城,便是紧急事务都及时送到了行馆,还是有不少日常折子堆积。接下来的半个月,朕起早贪黑,总算把积压的事情批完,大松口气。不用考虑匈奴、舒心等过年的感觉真好啊…… 朕忙的时候,负责拟诏的谢镜愚自然也得陪着忙。如今诸事告一段落,朕瞄着他一一检查新誊诏书墨迹干湿的细心模样,不由想起城门之事。“谢凤阁,朕有件事想问你。” 谢镜愚闻言,在桌后端正了身体。“请陛下直言。” “便是魏王殿下。”自前朝康王之事后,朕对谢镜愚说话便不耐烦拐弯抹角,“朕这个四哥可谓风度翩翩、才貌双全,到底是哪儿不招你待见了?” 大概没想到朕如此直接,谢镜愚愣住了一瞬。“魏王殿下确实是人中龙凤,臣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