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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2/3页)
马车早候在那里,萧煜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轻靠在车壁上,双眸微阖,眉间蹙起浅浅的纹络,看上去像是有些累,也像是有心事。 大约是听到音晚上车的响动,眼都没抬,直接吩咐起驾。 马车驶得很平稳,偶有颠簸,也不是很严重。音晚坐在萧煜身边,酝酿了许久,才终于鼓足勇气问:“不年不节的,陛下为什么要设家宴?” 皇帝陛下久卧病榻,连每日上朝都勉强,怎得突然有这份兴致? 萧煜声音清冷:“兴许是他想我们了。” 音晚一僵,默默把抻出去的脑袋缩回来。 不想说就算了。 两人一路无言,不多时便到了宫城,早有内侍候在那里,迎他们进宫。 天色渐晚,夕阳挂在飞檐下,给连绵巍峨的宫阙镀上了一层斑斓余晖,让这座未央宫显得肃穆又静谧。 像一幅工笔描摹的画卷,泼上了血色颜料。 音晚被自己的这个联想吓了一跳,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那个被勒死的美丽女子好像化作了鬼魅,飘浮在甬道里,正朝她哀哀浅笑。 她猛地一颤,停住了脚步。 萧煜走出去几步,察觉她没有跟上,也停住步子,回过头来看她。 音晚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微有眩晕之感,她的身子轻晃了晃,冲萧煜道:“我身体不适,可以……可以回去吗?” 萧煜面无表情:“你说呢?” 音晚面色苍白。 傍晚天凉,越发阴风飕飕,从脚底往上蹿,整座宫闱在音晚眼中变得森冷可怖。 她失魂落魄的,在回过神来之前,已经快步走到萧煜身边,紧握住他的手,靠在他的身上。 宽厚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仓惶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内侍捂嘴偷笑,就是新婚不久的小两口,别扭又腻歪。 大约是要在外人面前扮演夫妻恩爱的戏码,萧煜没有将音晚甩开。 任由她握着手,放慢了脚步,萧煜凑到她耳边,雪凉的薄唇轻轻蹭着音晚的耳尖,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第6章 凶宴 萧煜想逗一逗谢音晚 “你可是见着鬼了?” 这本是句调侃,谁道话音一落,音晚将他抓得更紧,连带着身子都好像在微微颤栗。 萧煜觉得有趣极了,越发想要逗她:“未央宫建成不足百年,枉死者无数,有几个鬼也是正常,你跟他们打过招呼就罢,别让他们跟着你了。” 音晚没有了往常对着他时的伶牙俐齿,好像一下子卸下了刚硬的外壳,变得柔软又娇弱,边走,边仰头看他:“你怕鬼吗?” 萧煜漫然一笑,带着些微冷讽:“在这人间,厉鬼远没有恶人可怕。” 他黑白分明的瞳眸溢出冰亮的光,落在音晚脸上,音晚一怔,回过了神,慢慢松开他的手,退开半步,与他维持着合适的距离,并肩而行。 这不过是一段插曲,萧煜早习惯了音晚时有且无来由的惊惶,没当回事,随着内侍去了瑶花台。 到了那里才知,今日只宴请谢氏一族,从中书令谢玄、御史台大夫谢江到谢家的晚辈们,几乎都到齐了,只除了音晚的父亲,谢润。 渭南军中生乱,下午一道圣旨,急遣谢润去渭南平乱去了。 音晚也是才知道,没有见到父亲纵然有些失望,可是兄长谢兰亭来了,正依序坐在席末含笑看她,让音晚不由得心情大好,弯起眉眼,回之以笑。 酒过三巡,皇帝咳嗽着退席,说是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