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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既明呼出口白气,冷寒环裹,他自冰天雪地中奔波来回,都压抑不住心中此刻的怒火,胸腔闷热,像个火炉越烧越旺,毫无温度的双眸盯住邢清章那张毫无自觉的无辜面庞。 邢清章挣扎着要抽手,连句解释的话也不说。 得,火炉烧得更旺了。 云既明松开手,眸子却紧盯住逃回去的那只手,像蛇一样呲溜躲进宽袖里,找不见踪影。 你不解释,我也不说话。 两个人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闷气,谁也不搭理谁,守在老头身边,等药熬好。 钱益药汤都快熬成药渣了,看见平安拿过来的猪心比看见自家儿子都亲,赶忙要整个往里塞。 “干嘛!别抢啊。”平安手捧宝贝似的护着。 “快点放进去熬啊,你还宝贝它?”钱益脾气急,一遇急事就更急,脑子都成一团浆糊。 “傻不傻你,这样熬得熬到猴年马月?切开啊。” 钱益活了十九年都想不到,自己被一个七岁的小屁孩笑话?这脸一瞬间不知道该往哪搁,但小屁孩说得也不错,他也没话反驳,揍也不行......又坐下拿起破蒲扇煽火。 心想顾善渊这个当哥的怎么带弟弟呢,早熟! 等平安切成碎块,再熬起来就快太多,不出半个时辰,就把药端上来给老头子喂下,众人跟看戏似的,甚至比看戏都精彩,又是施针又是猪心又是口吐白沫,瞧得一愣一愣,有滋有味。 一碗药下去,邢清章估摸时候差不多,就要拔针,被云既明拦住,结束两人的冷战:“我来吧。” “你懂?” 云既明似乎从这两个字中听出毫不掩饰的疑问茫然以及不加修饰的贬轻。 ......我他娘被一个瞎子觉得一无是处? 没回答,直接伸手拔针,快准狠,几乎眨眼功夫,四肢脚板的银针全部烤过火收回针包里,针眼不算明显,一滴血也没流。 众人皆看得目瞪口呆,钱益早就领略过云家的快,倒是平安看向云既明的眼神多了几分仰慕。 邢清章没听到回答,不悦地皱眉,拉住邢清章的衣袖,又问一遍:“你懂吗?” “......” 老子针都拔完了...... 不过云既明没说,转身朝要开口的平安使个眼色,命其禁声,打趣道:“不懂,还请善渊指教。” “拔针要快......”邢清章觉得浪费时间,一摇头,松开他,说:“罢了,还是我来吧。” 等他摸索过去,才发现银针已经全被拔下。 “你......”邢清章才发觉自己被耍了,心里恼火,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抬手捏捏耳垂,站起身,没再去管云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