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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第2/2页)
手腕,纤细瘦弱,橄榄绿色的血管安静躺在皮肤之下,他用拇指细细摩挲着。“听说要想割腕自杀必须把动脉割破。你得先用刀划破皮肤,往下一点一点地撕开肌肉,来回切割根根血管直到最后刺透动脉。” 沈蘅听得毛骨悚然,“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劝你。” “那我也不会用割腕自杀,我怕疼,你暂时不用担心。” 男人粲然一笑,摸摸她的头,夸奖到:“真乖。我们去超市储备物资吧?年后就不用出门了。”沈蘅很快又冷若冰霜起来,绕开他走出厨房,不置一语。梁逾至不肯松手,上前抱住她,“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碗没洗。“ 男人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下她的耳垂,很克制,然后温柔地贴在她耳边说:“我来洗。” 沈蘅觉得荒诞不经,三天前那个冷血狠毒的梁逾至就像一个分裂人格,只一瞬便消失不见。可是现下这个有礼有节的男人,会是梁逾至吗?她看不透。从初见的冷漠到床上的狂放,从前日的威胁到如今的温存,沈蘅凭直觉而言,这些或许都只是他套上的皮囊,真实的他,她应该还未见过。 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了,她心想道。 “你去给你父母说一声吧,说是在女性朋友家也可以,我洗完好后一起去超市。”男人声音低沉舒缓,像是在哄孩子一样。 沈蘅望着他的背影,沉抑多年的委屈似乎找到了一个倾泻的出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妈妈去世了?”他动作一滞,回身望着她。“我没有其他亲戚了,从小和妈妈长大,所以等于……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住哪儿都行,没人问没人管。” 梁逾至没有任何安慰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我也是一个人。他们出国定居了,留了这个房子给我。我想你母亲和你感情一定很好,对比我来说,你至少有人疼过。” 沈蘅心头有一丝惊喜闪过,她好像明白梁逾至为什么这么说,可又不确定。怕自己自作多情,她试探问道:“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如果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那只是在敷衍我们这段关系。现在我告诉你,我活得不比你好到哪里去,你心里也就平衡许多了,是吧?”他笑得很释然,看不出难过。 沈蘅心头忽然起了悸动,果真和她猜的一样。不论其他,单说梁逾至对待这份关系就比她上心许多。认真的男人果然别有一份魅力。心头的怨气早已烟消云散,她微微抿唇一笑,向他发出和好的信号:“你快去洗吧,我等你。” 男人待到小女人走远,站在一堆脏碗乱碟面前翻看手机。他表情严肃地点开那个黑色头像,最新的聊天日期停留在去年六月二十三日,是他和沈蘅初见的日子。梁逾至懒得往上翻找,直接关键字查找聊天内容,他输入“割腕”两字,找到了当时的聊天记录: “那个沈蘅怎么死的?” “割腕。” “所以你是要我救她吗?” ”她二十岁生日那天自杀未遂,最好在此之前你就要接近她。” “凭什么?” “留住她,她会让你上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