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因细雨迟归路_第五章 住院(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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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住院(下) (第4/5页)

地方,在哪里都是流浪。

    如果他老公肯在这样沮丧的时刻放下一切陪伴在身边,也许25床的脸就不会一直耷拉着了,而放下的也不过是一天半天的营收罢了。

    记得有一次参加培训,路过一家关着门的面店,规模不大,但是地处写字楼和街道之中,可以想象生意肯定非常繁忙,门上贴着纸条,写着周六周日休息,工作日几点到几点,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样有原则的小店,所以印象深刻,人不就该这样吗?该休息的时候就要果断停下。

    2八床的新疆女人还没把行李搬出去,又来了一位女强人,四十出头,听说肺已经不舒服十年了,断断续续的好好坏坏.....原就有支气管扩张的毛病,现在雪上加霜了。她很忙忙到从住院开始就坐在床头拼命讲电话,思绪清明,铿锵有力,内容听不分明,只知是向这人下达工作指令,向那人安排项目部署,总之是不离工作。

    躺在她旁边桑归雨完全感觉不出自己在住医院,不能放松警惕,仔细聆听她的每句话,怕下一个被领导点到名字的是她,不好好听着,指不定会沦落个工作不力,扣她奖金。说实在的传到耳边每个字词她是能听懂,连起来就搞不明白了,不知是不是自己太l了,只能用“隔行如隔山”来安慰自己。

    听着听着脑子就迷迷糊糊起来,昏昏欲睡不能自拔,只好随它去了,她毕竟不是一个能成大器的人啊。

    这么一个富贵病,要吃得好休息得好,没事就躺着睡大觉。新2八床见同病房27床的桑归雨那么安逸地躺着,她偶尔也发出感概,太忙了,没时间休息啊。

    新2八床很好相处,稍稍有所成的人在社会关系的处理中还是有一点能耐的,她主动,积极也乐观,与病友都聊得来。她相关的检查大大小小都做,以前还在1号楼住过一段时间,魏医生要求做什么检查也是非常配合,一个积极治疗也积极生活工作的人,桑归雨觉得如果她们相处久一点也许她会更尊敬她,谁不尊敬那些不虚掷青春的人呢,尤其对于浑浑噩噩过日子的人来说。

    不过她要出院了。

    低着头整理行李的时候,主任医师方医生正在看2八床的检查单子,新2八床就坐在床中间,沉默一会儿,很柔和地问了一句:“医生,我是不是没得救了?”

    这句话吓得桑归雨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们,她不像也不该是会说出这么沮丧的话的人啊。一个女强人的无助该有多悲伤。不敢回头看新2八床的脸,她从左边的门离开了。

    出院的时候桑归雨拎了一大袋药。出院小结的出院诊断和入院诊断一样,都是“结核可能”。她的气管镜检查、痰检各种检查都是好的,没有查出致病菌,只是医师仍建议用药治疗,以防可能变坏。她不知道如何选择,只得听医生建议。

    结核可能?可能变坏?她得为这个“可能”吃多少苦头,就这样全部检查一遍还是不能摆脱“可能”。

    这个“可能”是不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了?

    药太多,吃的时间也不一样,桑归雨买了专门的药盒,这样一日三餐都不会遗漏。

    桑母现在每天的问候已经从“吃饭了吗”变成“吃药了吗”。

    不过有一个值得期待的是,住院医生说,她的阴影很轻微,按疗程吃药,阴影可能会消失。对于桑归雨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她的身体没有不舒服,仍旧健健康康地生活,只要没有阴影,以后谁也不会知道,那未来的一切都可以和这个毛病划清界限。

    其实得这个毛病的人身体受折腾还不算是最难受的事情,主要是世人的眼光,不管是生活还是求职,考证还是考学校都会有各种体检,而胸片是一眼就可以看透肺的。

    如果阴影消失,那就相当于没有案底的出狱罪犯,可以从头开始。

    “快点吃药。”

    早上不到七点,桑母就端了一杯温开水,推醒仍在睡梦中的桑归雨。

    虽然被吵醒,看到老妈坐在床边她还是很开心,知道老妈会永远陪在自己身边,那些哭过的日子因为有这样的笃定而慢慢变得不那么难以度过。

    “在想什么呢?还不快吃。”桑母见女儿一副神游模样,有点不耐烦,“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磨磨蹭蹭。”

    “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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