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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榴火迎生诞,泉金赐嫁妆 (第2/2页)
的时候,竟发现庄票上的数目足有两千多两银子,数量之大令人咋舌。 忙活了一天,如夜微凉,文珠与合锦坐在廊中闲聊。快到五月,天气一日比一日温暖,夜晚时分坐在院中廊前,吹着微凉晚风,最是享受。她们二人从来没有像这样放松地聊天,所谈及的内容也再不是死生大事,而是些闲趣传闻,说着说着,不知怎的话题又转到廖化昌和《佳人赋》上来。 文珠突然问道:“姐姐,你说廖公子为何不一早回去了就写,反而等了好些日子才写成?他是不是改了又改?真可惜这赋与我有关,我却不能得见。”见她满脸期待,合锦调侃道:“‘赋’嘛,日后有你见的时候!只怕日日见,夜夜见,见到你腻歪了还不算呢!” 文珠知道她借着见“赋”隐喻自己见“夫”,隔空用手中的杏花扔了她一下。合锦笑着躲开,心中也因她的话纳闷起来。难道真的是廖化昌改了又改,才写成震动京城的名篇?可就算这样,也用不着半个多月那么久吧?这期间廖化昌又在想什么,做什么呢? 这问题她再如何思索也没有答案,只好撂下,因诸事繁多,竟然渐渐忘在脑后。直到后来一日才惊起,回想当初种种,皆严丝合缝相对。可这是后话,此处暂且不提。 转眼到了四月末,石榴花开始开了,御花园内红火一片,煞是好看。合锦的生辰在五月初二,马上就要来临,太后这几日都喜气洋洋的,总是叫合锦去她宫中坐着,文珠也很庆幸自己尚未出嫁,还可以陪着合锦过一个生辰。 不光是太后,就连陛下也对此颇为重视的样子,某日一早将合锦叫了过去。合锦原本心中忐忑,可陛下对她偷偷带文珠出宫之事只字未提,反而说今年有意为她过个隆重一些的生日,用喜庆压一压诸事晦气。 合锦见祁帝有意欢庆,自己也是喜不自胜。而且,自从那日隐约得知国内民族关系开始恶化之时,她就有意去讨好祁帝,想借此化解他心中可能存在的民族芥蒂,或许能在朝政上,为穆合族争取更多宽容。祁帝的想法她自然事事遵从,虽然这顺从的原因已经不如当初一般天真,即完全出于对祁帝的喜爱,而是掺杂了利益的诉求。 对于祁帝所说的“隆重”,合锦显然有些低估。直到五月初一前夕,她才知道所谓的“隆重”不是在宴厅中与诸位娘娘一起看戏宴饮,而是一场盛大的合宫庆典,与会者从亲王至朝中重臣,均在其列。合锦被这阵容砸得头晕,也大感荒谬,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主,这是她的十六岁生辰,也不是整数,为何比平常还要大张旗鼓? 新制的礼服早就被送到琼熙宫中,精美华丽的纹样和织造工艺看得众人皆是一叹,别说文珠和郭妈妈未曾见过,就连金蒲都叹道:“竟然这样华美,只怕和芳佩公主十五岁生辰时穿的礼服有一拼呢!” 这就奇怪了,她名为公主,实际上非陛下所出,只是长公主所生之女,与芳佩公主的地位差了一大截,实在不应该享受这样的规制。合锦隐隐有些担忧,道:“似乎有些逾越了规制,陛下为何这样大费周章呢?” 金蒲笑道:“公主就是太小心了。既是陛下许的,那有什么逾越?公主安心就是。”合锦虽然满心疑虑,但见太后、太子均无异样,也不再去想。 五月初二那天清早,天空晴透,日光和煦,琼熙宫中一早便有宫人送来生辰贺礼,太后、太子早有准备,自不必说,芳佩还和陈琅一道过来了。文珠现在身份已经大白,再没有藏躲的必要,而是跟着合锦一块出来迎接。 芳佩见了合锦,先是恭贺了她的生辰,而后看到文珠,扁了扁嘴道:“锦姐姐那日瞒得我好苦,我说文珠姑娘眼生,你还装她是什么‘明珠’、‘珍珠’的糊弄我。若不是父皇来问,我还蒙在鼓里呢!” 文珠的身份早被陈琅撞破,而芳佩却是陛下询问后才知道的,心里一定恼合锦不对她说实话。芳佩拿自己当朋友,在这个问题上,她的确欠芳佩一个解释。 合锦拉住她的手,道歉道:“芳佩,那日隐瞒是我不对。此事有违宫规,若是我真对你提起,岂不是让你也担惊受怕?一个好好的佳节就被我毁了!事出权宜,还望妹妹不要责怪!”芳佩轻轻皱起秀眉,努嘴道:“罢了罢了,你这些说法,来的时候陈琅都说过了。本来这几日很生你的气,想不理睬你的,谁知见了你的面气又消了!” 合锦感慨不已,幸好芳佩性格太好。她不仅不记仇,还转身向文珠贺道:“姑娘真是好福气,难怪我当日见你,便觉得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