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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第3/3页)
在外祖父跟前说起了,外祖父岂能不允?” 靳老爷子眉间也才有了一丝笑意:“苏墨,你果然知誉儿心思。” 白苏墨莞尔。 许是这段插曲,靳老爷子神色不似早前疲惫,便才继续:“我也是许久之后才想通透,其实一直以来誉儿的心思就不在此上。当日厅中闹得不可收拾,我亦动怒下不得台面,那时誉儿来了厅中,当着众人的面向我辞别,说本是商户之家,还要回家中经营,多谢府中叔伯姨婶多年照顾,就不必为他的前程操心了……” 靳老爷子说到此处,白苏墨忍俊。 钱誉的性子自早前起便是如此。 因为本就无关紧要,所以也不会在意,其实靳老爷子当时真的小觑了他的这个外孙,一门心思想想抓住救命稻草出人头地的人不少,却唯独不会是钱誉。 “后来誉儿便离开了长风京中,回了燕韩,府中皆是目瞪口呆,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再后来,听闻他果然在家中同父亲学起了经营之事,小小年纪便做得风生水起,我才知晓,他真的没放心思在仕途上过。再后来,每隔一两年,誉儿还会来京中看我,也全然未觉身份地位有何种牵制,就是一个外孙,有时间便来见自己的外祖父一次。有一次我叮嘱他,忙于经营之事,也不可丢了学问,他应好,后来便听闻他在燕韩国中中了榜眼,似是这榜眼全然是中给我这外祖父看的……” 见靳老爷子眸间笑意,白苏墨也笑出声来。 思来想去,也未曾想过这会是钱誉中榜眼的由来。 笑过之后,又听靳老爷子叹道:“其实,一直以来,誉儿虽然不说,但无论是他少时住在靳府,还是日后回京探望,他对靳家也好,旁的世家贵族也好,心中总有根深蒂固的排斥。并非羡慕,或是旁的嫉妒之意,他是打从心底不喜欢高门邸户府宅中表面一团和气,实则勾心斗角,为了各房子孙的前程,明争暗斗,闹得府中鸡犬不宁。所以一直以来,誉儿对门第的偏见由来已久,也根植于心,这也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块心病。靳家本是长风的名门望族,誉儿是我的外孙,却对名门望族有偏执的厌恶……” 白苏墨忽得明白靳老爷子的意思。 就好似,爷爷一生驰骋沙场,她是爷爷的孙女,她若是对军中之人有根深蒂固的偏见,只怕也会是爷爷的一块心病。 “所以,苏墨,于情于理,外祖父都应当要谢谢你。”靳老爷子双手再次覆在身后,只是此时此刻,眼中没有了早前的落寞,而是家中长辈的慈祥与和蔼:“苏墨,外祖父要谢谢你,你让誉儿自幼于心中的门第之见化为了泡影。” …… 马蹄飞溅,目送行驶的车队消失在城门口远处,白苏墨嘴角微微勾起。 靳老爷子终是离开了,心底却应是圆满的。 白苏墨低眸笑笑。 “外祖父同你说什么了?”身后,钱誉温厚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白苏墨转眸,映入眼帘的一袭华服锦袍,于她最熟悉,也最亲厚,举手投足间,皆是风华绝伦。 她凑到他跟前,轻声念道:“秘密。” 许是风停了,空气里都开始带了几分暖意。 她鬓角垂下的一缕青丝真好拂在他胸前的衣襟,他心微微一动,揽她在怀中,暧昧道:“你我之间,还有秘密?” 故意压低了嗓音,连唇畔的笑意都带了几分狡黠:“我如何不知晓的?” 他气息有意无意绕在她耳畔,撩人心扉。 新婚燕尔,这等气息,白苏墨再熟悉不过。 轻咬薄唇,下意识促狭往后。 钱誉揽紧怀中,唇畔凑上她耳旁。 只是将将才凑近,便听文一声:“少东家,羌亚的马匹生意似是出了些问题,东家找您……”许是说到一半,才见得气氛不对,戛然而止。 白苏墨趁势脱身:“我先回府中等你。” 身后的宝澶亦掩袖笑笑,伸手扶白苏墨先上了马车。 钱誉恼火看向一侧的肖唐:“你都不长眼睛的吗?” 肖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都怪天色太暗……”,转眼又想起眼下正是晌午,只得更尴尬得笑了笑。 钱誉却忽得回过神来:“你是说,羌亚的马匹生意?!” 言辞之间都是意外。 肖唐巴不得他回到正题,赶紧点头:“是是是,说羌亚的马匹生意供货出了问题,对方急得很,说要将货物交期提前半月,多付三倍货款。” 钱誉眉头微拢,羌亚的马匹生意惯来是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