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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第1/3页)
云燕王凑近了瞧,眉头却拧了起来:那帮贱奴,怎么能将这样的蜡烛给你,瞎了眼么!父王明日令人再给你重新送一些过去好不好?再剁了他们的手足! 慕子翎几乎要被他父王这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态度弄蒙了,抱着蜡烛的手都在轻轻发抖。 这和从前每次见到他都眉头紧皱、还暗暗带着不耐的父王是同一个人么? 不用 慕子翎哑声说:我平日就用这些蜡烛的,够了父王有空,有空就多来看看我吧 也许是被云燕王突如其来的和蔼砸昏了,慕子翎突然鼓起勇气,想把平日想过了无数遍的愿望告诉他:我练了字,但是不知道写的好不好,父王替我看一看吧 摇摇晃晃的驾辇中,云燕王却根本没听清慕子翎的话,他的声音太低了。不由凑近了去,笑着捏慕子翎的鼻子: 说什么呢王儿,父王没听清,再说一遍。 慕子翎嘶得轻轻叫了一下,他的鼻尖受了伤,被云燕王捏的有些疼,云燕王听见了,立刻紧张地捧起他的脸: 怎么了?这是在哪里弄的,这么多伤,摔着了?平燕呢,他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慕子翎的脸上青青紫紫,嘴角破了,额头上还有道磕伤。 刚才灯光暗,云燕王竟一直没有看清! 慕子翎注视着云燕王紧张的脸,良久,他轻轻说:平燕平燕是哥哥的仆从。 父王,我是凤凰儿。 云燕王: 下一刻,慕子翎就感到抱着他的这具身躯僵硬了一下。 是了,父王是哥哥的父王,父王的和蔼与温情,也是给哥哥的,这轿辇这怀抱,更是慕怀安的专属,他刚才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父王暂时将他误认成了哥哥吧? 只是父王忘了,他有的其实是一对双生子,在王宫里看见了这张脸,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遇到了他慕子翎! 他不见天日地躲在乌莲宫最偏僻的角落,所有人都希望他消失,他没有消失,他们就选择性地遗忘了他。 云燕王缓缓松开搂着慕子翎的手,慕子翎却突然叫道:停下,驾辇停下! 轿奴顿足,慕子翎跳下车,突然头也不回地朝回跑去,云燕王望着他,眉头皱了起来,却终究没有叫住慕子翎。 月光下,他像一只小兽般朝晦暗的夜里跑去,直到跑到了一个慕子翎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庭院中,云燕王的轿辇再也看不到了,他才停下。 慕子翎喘息着站在空无一人空庭里,云燕王方才拥抱着他传递过来的温度已经全部散尽了,但是慕子翎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或遗憾。 他慢慢朝前走了几步,却又突然抬头看着夜空。 孔雀蓝的天际像一块幕布,静谧地笼罩着大地,一轮孤月悬挂其中,旁边缀着几点零星的星子。 冰凉的眼泪从慕子翎发青的眼角淌了下来,他看着月亮,又低下头,手背不住抹过眼眶。 他的背影看起来还很稚嫩,单薄而消瘦的肩膀却在不住地无声颤抖着。 一线皎白的月光中,他的脖颈显得细瘦而脆弱,好像一把就能捏断。 不久前和幕简那群少年争斗,慕子翎都没有哭泣,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却突然好像止不住了。 可能是他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冰冷的乌莲宫,感受到冰冷的,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一个月后,慕子翎失手打碎了慕怀安的长命锁,一手带大他的乳母劝他去找慕怀安求情,慕子翎拒绝了。 他说:活下来,姆妈,一点也不是件好事。 瓷白的小人垂着眼,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惊慌。反倒好像终于等到了解脱的时候。 他最后一次在宫里给娘亲烧了纸钱,从云燕逃了出去。 在那里,命中注定一般,他遇到了恰巧游历盛泱,准备回国的秦绎。 你喜欢吃莲子? 烤着篝火的少年郎一边剥着莲蓬,一边低头道:甜不甜? 他救起了落水的慕子翎,还将衣物脱给他穿,自己只着里衣地凑在篝火边烤火。 他给慕子翎剥了莲子,整个剥出来的莲芯都给了他。 你这样漂亮的小孩,出来怎么没有随从跟着? 他问:万一被人拐卖了怎么办? 慕子翎不说话,微微抿着唇,只安静地看着秦绎。 秦绎一直给慕子翎剥莲子,自己却一粒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