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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 第103节 (第5/7页)
,但也正是这些机会将我推到如今的地步,却又出了唯一一个变数,倒让大家都尴尬在这里了。” 苏景行问道,“你说的变数,是你没有择选生之道韵?” 这正是阮慈道途中唯一一个变数,这自然不是说她每一个选择都是旁人摆布的结果,只是其余事情,不论她怎么选,琅嬛周天都有相应的变化自然衍生,而且不论怎么发展都是对琅嬛周天有利。但可能谁也没有想到,阮慈竟能真正将十二道基化虚为实,而且在最后一阶道基时还得时之道祖相助,穿越到宇宙诞生之初,东华剑内还蕴含有其余道韵之时,从中攫取了太初道韵。在金丹时便要面对青君意志,却是自此以来,各方势力互相推动,令事态越来越严峻,反而没有给她游历天下,追寻心中情念的时间。 这困局至此,阮慈已不知该如何破解,又有种玄而又玄的感觉,知道这是自己入道以来,所受所有关照的反噬。凡事有得必有失,她从未降生以前,便在众人算中,所走的每一步,看似危险但却从未真正有性命之危,这一切明里暗里的照拂和推动,也令她在短短数百年间便登临金丹,而经历极为浅薄。她喜欢王真人也说不上刻骨铭心,自然也有些不喜、厌恶的人事物,但也绝说不上是痛恨,便是向往道祖威能,却也觉得凡人一生没什么不好。在她而言,什么事似乎都是无可无不可,有时激愤非常,但时过境迁也就不再放在心上。甚至就连向道之心,或许都不如旁人那般急切,因她从未有过艰苦求道的经历,一向都是机缘追着她跑,这听起来令人羡慕,但在此时此刻却成了她最大的瓶颈。 阮慈也不能将所有一切都和苏景行解释,只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刚说了尴尬,又叹道,“你说,当你知道从未有一名魔门弟子能够合道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苏景行道,“第一次知道此事时,我才刚开脉不久,听了也没什么感觉。便是此刻听了也是不以为然,我能否结婴还是两说,结婴之后想要成就洞天,更是难上加难,合道的事,大可以等我登临洞天之后再来烦恼。” 他不由一笑,戏谑地望着阮慈,道,“你这一问,岂非‘何不食肉糜’?” 他是叫阮慈放宽心的意思,阮慈却并不如此认为,摇头道,“你只是尚未学会将时间看成一个尺度——对你来说,开脉与洞天,寿限差了不知凡几,神通也是天差地别,自然是有极大的区别。但若是把时间拉长到一千万年呢?若是不能合道,那时已经陨落,而你留下的所有痕迹都会被人遗忘,甚而连大天都会摧毁。而不论是你对于大天,大天对于宇宙,其实都微不足道,本方宇宙诞生至今,有过多少惊才绝艳的人物,但甚至就连道祖,彻底陨落后也会被人遗忘。那么只要不能合道,你是否存在过,对于宇宙来说没有任何不同,那你觉得对谁来说不同?” 苏景行脱口而出道,“自然是对我自己有不同。” 他已不再漫不经心,而是严肃异常,阮慈也是一笑,“不错,你是开脉还是洞天,对你来说自然是不同的,那你觉得让你这一生漫长的道途有意叩模是你的修为,还是你的情感,你所经历过那些独一无二的故事,那些喜怒哀乐的心路?” 苏景行沉思半晌,答道,“我的修为随我而去,但我对大道的感悟或可长存,而我的心绪最是宝贵。” 阮慈幽幽道,“但琅嬛周天内,又有多少人耽于情感呢?连婚姻也只是结盟的象征,你追我赶,若是修为进益慢了一分,便要被甩得远远的,你入道以来,便和同门尔虞我诈,内心深处,除了利益计算之外,你还有多少真正的情感呢,景行?” 她托腮望着苏景行,问道,“你我一别已是数百年,但你心中时常惦念着我,有多少是因为我剑使的身份,多少是因为我是阮慈,便因为我是阮慈,但两百年前那短暂相处,身影便一直留到如今,是因为我的性格有多特别,生得有多美艳么?我觉得也并非如此,只是因为你忙于修炼,与人来往又充满算计,这么些年,你轻易从未想过这些事儿,倘若你此时陨落,回首一生,会不会遗憾你从未真正喜欢过一个小娘子,仅有的那几丝心动,也只是利益考量后的结果。” 说到此处,不禁念及瞿昙越,暗道,“说不定官人若能摆脱情种反噬,反而将来成就会更高,他在我身上深情难报的挫折,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折磨,也是沉溺的体验,有助于他参悟道韵。若是自我不够强烈,压根无法在道韵中留下足够的痕迹,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