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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 第97节 (第1/6页)
太史宜不以为意,道,“那便成就中法洞天即可,将你带回燕山,血祭东华剑,此中气运,足够我借此成就。” 阮慈不料太史宜竟对徐少微深情至此,连成就上法洞天的机会都肯舍弃,一时说不出话来,连‘血祭东华剑’都顾不得吃惊,太史宜扫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在想什么?” 阮慈道,“我没想到法藏令主也是个痴情种子。” 太史宜不屑道,“胡思乱想,这又和痴情有何关系?周天多了一个中法洞天,一个战力能和洞天相较的元婴真人,怎么算也比只得一个洞天划算许多。你性命之忧,便在眼前,却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儿女之事。” 阮慈笑道,“旁人说要我血祭东华剑,我或许还会害怕,既然是燕山魔主拿了我,我担心什么呢?琅嬛周天所有剑种,都被谢姐姐收进东华剑中,这秘法定然是魔主传授,杀了我,你们又找谁来持剑呢?” 这话的确不假,此时天下间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怕只有阮慈和燕山魔主,还有太史宜这同样修持了天魔法的谢氏心腹,太史宜也并不否认阮慈所说,薄唇微翘,似笑非笑地道,“剑使所说,不无道理,但或许我们燕山,就是希望东华剑无人御使,琅嬛周天气势衰弱呢?” 阮慈闻言,也是一怔,一时竟无从回话,太史宜见她语塞,‘哼’地一声冷笑,探身将车身一推,那车壁顿时化为乌有,只余顶盖,由飞车变作乘舆。 车壁一去,啾啾鬼哭之声,顿时往耳中灌入,但见车窗之外,黑云惨雾、骷髅横飞、绿光莹莹,在那飞车之下,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血海,无数残肢断臂在其中载浮载沉,处处可见幽影在空中穿渡,五色光华时而闪现,竟是随意打开空间通道,穿行不休。更有一股冲天压地的无边瘴气,充塞在天地之间,将气势场填得满满当当,令人恶心欲呕。 庄姬欢呼一声,跃入空中,身躯片刻间便被瘴气化去,只余一点黑气,幻成人面,对阮慈微微点首,随即穿入空间之中,消失不见。阮慈游目四顾,沉吟不语,太史宜见此,也不由得哈哈一笑,身下魔气一卷,和那空中魔云化为一体,声若焦雷滚滚。 “剑使,初次前来北冥燕只山,也让你开开眼界!赏一赏这虚实之间的大好风光!” 第192章 魔念万变 阮慈虽未亲历旧日宇宙,但也隐约知道此地乃是虚实屏障最为薄弱之处,只看那些修为低微的魔头,都可随意撕开空间裂缝,穿行其中,便可知道此处的虚实屏障有多么脆弱。恐怕在此处,心中所想,说不定转眼便会成真,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或许在投身其中的同时,自己便不知不觉化入虚数,又或者沦为了在那虚数之中潜伏已久的魔头资粮。 庄姬、太史宜先后都跳下乘舆,唯有阮慈一人独坐莲花蒲团之上,周围鬼影憧憧、鬼哭啾啾,就连太史宜身下魔云之中,也有无数鬼面浮现,做出种种动人心魄的骇异表情,仿佛要勾动阮慈心中的忧怖畏惧,借此钻入心灵之中,种下魔念。但这些许魔头,对阮慈历经千锤百炼的神念心智,又算得了什么?她居于乘舆之中,左顾右盼,眼神扫过鬼面魔头,凭它做出什么古怪模样,最多也只是博得一笑,便将眼神移开,又去饱览北冥洲的稀世风光。 太史宜叫她开开眼界,此言的确不假,阮慈也算是见过许多世面了,但如北冥洲这样,处处可见异象,虚实间随时转化的所在,依旧是叫她觉得光怪陆离,目不暇给。只见那广袤血海之上,时而是瑞气纷呈,仿佛有异宝出世,但从中爬出来的却是青面獠牙的恶鬼,落入血海之中,重新化为残肢断臂,时而又是婴儿哭声阵阵,仔细看去,在那血海上方,仿佛是修士内景天地破碎,留下生平回忆,化作画卷流落此地。 只是在此地,虚实界限已然十分模糊,那婴儿哭了半晌,竟是翻过身来,从画卷之中爬出,化为实在,但眨眼间又落向血海,那藕节似的手臂在空中不断挥舞,瞧着叫人不由得牵心挂肚,几乎要抢下去将他救起。 阮慈盘膝而坐,目注那坠落婴儿,面上现出一丝天真笑意,就仿佛看了一出好戏一般,兴致勃勃,却并无干涉之意。只见那婴儿落入血海之中,却并未被血海消融,而是激起一个小小漩涡,那漩涡越卷越大,不片晌就在血海中激起滔天巨浪,只听得邪异梵唱之声,从血海中传出,那婴儿不知何时,已现出佛陀法相,金身沐浴血色,缓缓升起,瞠目向阮慈望来,喝道,“不仁不慈,枉为剑使,还不授首交剑!” 说着,一掌缓缓印来,在空中逐渐生长,仿佛这一掌便能将天空遮蔽,阮慈在这掌中,甚至连掌纹都无法填满,她垂目望去,只觉得自己身处掌纹沟壑之中,那沛然莫测的无边法力,已是在气势场中,将她完全锁定,这一掌,避无可避,若是被它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