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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剑 第62节 (第3/5页)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尽了席,众人识趣纷纷告辞,阮慈亦不多留,只对林娴恩道,“林师姐,你明日再来寻我,我有话对你说。” 林娴恩出门历练在即,也是有许多事想问阮慈,闻言会意一笑,阮慈还将众人送到院中,眼看遁光各自飞去,回到屋内,这才扑到阮容身边,问道,“容姐,这些年你可曾受了苦?” 阮容当时在南株洲被认成剑使,众多元婴大能出手争抢,她一个未开脉的凡人,侧身元婴之争中,却依旧为阮慈保守秘密,甘当替身。个中甘苦,岂是一语能够道尽?同在门下,却不能和阮慈相见,她身为众人眼中的剑使,这些年来明里暗里的试探,又怎会少见?阮慈悠游自在,只是被迟芃芃找了一回麻烦,可知门内其余动静,全都是阮容承担。 此时久别重逢,阮容却是一句没提,紧紧搂着妹妹,哽咽问道,“我妹妹呢?我妹妹受苦了。” 她这话根本不是询问,话意其实十分肯定,试想阮容一个替身,都有这许多坎坷,阮慈身为正使,又怎能少了磋磨? 阮慈想要说自己一帆风顺,并未受到多少痛苦,又念及当时炼化东华,宝云海中淬炼道基的痛楚,还有偶然闲时计较日后,心中无尽的担忧与彷徨,这话竟说不出口,阮容望着她的面孔,双目渐红,将阮慈搂紧怀里,泣道,“我妹妹受了苦呀!” 阮慈也不由大哭起来,又是想到自己,又是心疼姐姐本可置身事外,终究因她入局,也不知白吃了多少苦头。二姊妹相拥而泣,阮慈边哭边是断断续续地说,“容姐,你不哭我也不觉得苦,你这一哭我心里也难受。” 这也是实话,她本来并不觉得自己有多艰难,反而时常感到自己和旁人比还算幸运,此时阮慈方才知道,有些时候是有人心疼时才觉得疼的,便是要有个阮容这般,全不在乎她修为进境,只关心她是否受苦的姐姐,才晓得原本她是多么的孤寂。 不知为何,一时又想起王真人,暗道,“恩师若知道我哭了,一定要讽刺贬损我一番。” 她便勉强收了眼泪,为阮容递上手绢,阮容也哭得够了,渐渐收了眼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此时已完全长成十八九岁的少女模样,微露腼腆,便犹如雨后清荷一般美不胜收,取过一盏灵茶吃了几口,又擦了擦眼睛,开口说道,“方才那些南株洲弟子,除了跟在你身后的林娴恩以外,全都不堪扶植,你可要记在心里。” 却是又有了些长姐的味道,只不似方才那般刻意,阮慈不禁露出微笑,点头道,“知道啦,容姐,我也不是傻子,二伯母以前不还常常怕我比你更聪明,将来风头盖过你去么?” 提起二伯母,心中又是微微黯然,两姐妹目光相逢,都是看出心中所想:此时身处这神仙宫阙,呼风唤雨、飞渡虚空,南株洲宋国过往,自然所念渐稀,仿若一梦。可这些故人,若是连她们都不再纪念,又有何人记得?便是连最后一丝痕迹,都不复存。 但,仙路漫长,过往种种,此时尚且犹有余温,三百年后、三千年后呢?将三个阮氏子联系在一起的惨痛过往,还能被铭记多久?若是连来处都已失却,天地茫茫,归宿又在何处? 阮容轻叹一声,握紧阮慈小手,轻声道,“不论如何,你我姐妹,还有谦哥,我们三人情谊长存,互相照应,血脉之情,永不褪色。” 其实阮谦和阮容、阮慈二人的血缘已经很淡,与阮慈更是早出了五服,但阮慈却知阮容之意,不由微笑道,“那袋甜玉,姐姐还留着吗?” 阮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捻出一枚灵玉,送到阮慈口中,阮慈伸舌一抿,一股甜味化开,犹是当年滋味。 第115章 南株往事 两姊妹多年未见,此时依偎在一起,不免细叙别情,原来当时容、谦二人和阮慈分道而行,一路也是风波不断,十分艰难,好在两人身上携有的灵玉,在南株洲别国也是珍稀之物,换了些钱财。而阮谦又已自行开脉,两人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因谨记王盼盼所说,三年后天舟靠岸,南株洲将迎来一场大机缘,他们原也打算前往坛城拜师,只是阮谦到底心脉曾受过重伤,走到鲁国便支持不住,两人权且在鲁国安顿下来,也是因为阮谦在他们落脚的山中有了奇遇,得到一位老丈传授,可以吸纳妖兽血气,弥补心血亏空。 因阮谦每七日便要去见那老丈,随他行功,又加入当地的炼气散修,和他们一道猎杀妖兽,一时不便移动。阮容便也在鲁国做些小买卖,她本就可以参悟《清净避尘经》,离开宋国大阵之后,灵气不知比宋国平稳了多少,阮容虽然并未完全开脉,算是在自行缓缓开脉之中,但制起避尘符来也是得心应手,三年间也颇发了一笔小财,多数都为阮谦买来妖兽血肉,余下的便存做两人待天舟靠岸之后前往拜师的路费,倒也不敢胡乱花用。 然而,她制符之术如此炉火纯青,难免也惹来他人觊觎,谦、容二人,本就是难得一见的良材美质,在宋国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