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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清风客栈 (第1/3页)
杨青峰心内大惊,口中却不敢出声去唤,手扶孱弱少年半坐地之身轻摇,孱弱少年柔软的身躯就像波浪鼓一般左摇右晃,毫无知觉,伸手去少年腕上好一阵摸索,方始找着他的脉搏方位,但觉少年脉息跳动微弱,有似于无,伸手去他鼻下试探,见他气息已是进多出少。不知为何,杨青峰此时心中竟自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担忧。耳中听闻外面马路之中三人上马急驰而去,正欲牵马而出,却听路间马蹄之声再起,张目去看,却是昨晚在岗顶之上所见手持精钢折扇的白衣男子,只其一人,一晃而去。杨青峰当下先将马匹牵去路中,再将少年抱出,将他放在马上伸手扶好,自己也自翻身上马,一手执缰,一手扶了少年,便即催马前行。 杨青峰一路思索,心思这人昨晚虽也身中迷毒,其间已然苏醒,现却再又昏迷,那几人说他身上有伤,也不知是什么伤?杨青峰虽身出武当,然终是年纪甚轻,平常跟了师父只是习武练功,对医术却是一窍不通。当下心内寻思,当的先寻一个大夫给他看病。孱弱少年身骑马上,身体瘫软无觉,杨青峰无奈,只好将他搂在怀中急急赶路,暗在心中寻思,尚幸这人也是一个男子,才可随便如此,省去了许多忌讳,如若是一个女子,却就难办。 杨青峰怀拥那人骑马赶路,速度却也不敢太疾,追拿自己的朝廷锦衣卫刚刚过去就在前面,还有那个白衣男子,谁知他是那一路人呢。眼见马道两边皆是一片茫茫望不到边落尽树叶的枯林,心内越发涌起无限的焦急。紧走慢行,天气越发寒冷,不过杨青峰已是无心顾及其它,到了午后未时,狂风再起,杨青峰心内越发焦躁不已,忽起一掌拍在马臀之上,那马吃痛,放蹄狂奔,不一会竟是出了树林,道旁两边间或现出一两块不相连接的农田,不时有几户底矮的农家房舍傍路而建。再行的半个时辰,路边的农户多了起来,阡陌交通,已有鸡犬可闻,放眼远处,隐隐一座座房屋相连的集镇隐现。杨青峰满心希望,忽又想起,就以如此之形进镇,如是让那几个追拿自己的锦衣卫见着,岂不是自投罗网?单单自己一人,倒是不怕,现今却是带了这个孱弱少年,大是不便。心想至此,将马径直打向一户农家小院。 杨青峰下马抱了孱弱少年走进农户院落,里面一个老农正在修理篾篓,几个腿脚不齐的凳子围着一张破桌放在院中的角落,边上一个太婆坐在石块上正在缝补衣衫,却有一阵读书呤诵之声从院内一厕的厢房之中传出,里面竟似住得有读书之人。那太婆心地甚好,见杨青峰抱着奄奄一息的孱弱少年,忙从屋中端一碗热汤给杨青峰,意是喂了给孱弱少年口喝,杨青峰却那里能喂得孱弱少年口进? 杨青峰对太婆说自己是行路之人,在路上遭了劫,孱弱少年被贼人所伤,自己拼死逃出,想要带孱弱少年去镇上寻人相医,后面却还有贼人追赶,如今想要向大娘讨一件老汉身穿之衣,好化装改扮,以便行走方便。 那太婆尚在犹豫,一边的老汉身起,进屋取了自己所穿衣衫,拿出来给了杨青峰。杨青峰给孱弱少年换了,将他脸上胡乱涂些烟灰,又向老汉讨了一方农家所用头巾,给孱弱少年包在头上,自己看了一看,心下大乐,这孱弱少年眼见是富家公子,先前享尽了荣华富贵,如今把他装扮成一个种田的农家下人,他若能对镜自看如此,不知会做何之情。眼见的将孱弱少年装扮得如此卑微,杨青峰顽性不改,却偏要将自己扮得很有身份,想了一想,去那孱弱少年腰间一摸,摸出一个荷包,将里面的银两取了一些出来,请太婆再找一套读书人的衣衫头巾来。太婆本也是心善之人,不一会从厢房之中出来,手上捧了一套白色素服和一个读书人戴的四方公子巾。杨青峰自己换了衣衫,戴了头巾,在外人而看,自己就如那孱弱少年的主子一般。 杨青峰心下洋洋得意,向老汉及太婆道了谢,将孱弱少年抱了上马,一路向镇上行去。 不一时打马进镇,杨青峰从镇东走至镇西,只有一条街的小镇总共就只一家客栈,座落在镇子的正中,门前一根高杆挑一面小旗,上书“清风”二字,旁边三三两两长着几株粗矮的老树,杨青峰早见靠门的树下栓着三匹黑马,还有一匹白马却拴在稍远的树下。杨青峰心内迟疑,本想不进,无奈西边太阳已自落下了山坡。当下将心一横,双手将孱弱少年胁下一夹,跃身下马,伸左手圈住孱弱少年左肩,手下暗自用力提起孱弱少年之身不使下坠,便向店中走去,在他人眼中所看,就如是自己将身撑着孱弱少年之身行走一般。 却还未进店门,店中小二老远就将身迎上前来,虽见孱弱少年扮相寒酸,杨青峰却是器宇轩昂,身上衣衫干净,头戴四方巾,一派读书之人之形,心想孱弱少年定然便是服侍杨青峰的下人,忙上前对杨青峰恭敬道“公子爷要吃饭还是要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