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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被灭了,她没有殉国,反而成为了新朝皇帝的妃子,为新朝孕育子嗣,史书上又该如何写她?后人又该如何评判? 贪生怕死,贪慕荣华,贪恋宠幸,忘国忘本,不知羞耻,毫无骨气…… 她难道要活在这样的话语中一生,再让后人继续这样批判? 昨日产子的喜悦还未及多感受,今日就得到了这个让她羞愧难当的消息。 对父皇母后的愧疚,对韶国旧臣的自责,再加上如今人尽皆知的身份,这根本就是把她往绝路上逼。 赵清音慢慢起身,走到桌案边,摊开信笺,那上面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凌迟着她。 她早该走的,早该离开,早该去赎罪,可是…… 回头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她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即使后世要如何诋毁她,她也不后悔将他生下来。 又慢慢坐到孩子身边,握住孩子的小手,泪不停滴在包裹着孩子的小被子上。 之前是自己要离开,如今是大昱朝容不下她了。 可她心中有了羁绊,实在舍不得走。 深夜,魏承越一身风雪走进了关雎宫,他从京郊山上来,工部修建的行宫已搭好了框架,五六月份应该就建造好了。 届时,他对外宣称,容妃身体有恙,需久居行宫养病,也算是他对众臣的一种妥协。 他会派一队羽林军保护行宫安全,阿音不喜束缚,只要不离开上京,她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有羽林军保护,应当是安危无忧。 至于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德妃,现在已经永远的闭上了嘴,付出了她应该付出的代价。 他想,阿音应当也是愿意的,不被束缚在深宫中,也是她所愿。 魏承越走进关雎宫,先脱去沾染风雪的大氅,在炭火旁热和了一会才走进内殿,他怕把寒气过给阿音和孩子。 推开房门,看见赵清音坐在软榻上,对着烛火缝制衣服,见他进来了,慌忙把衣服收了起来。 魏承越笑笑:“徐良让你静养,你可真是闲不住呢,还在月子里,当心眼睛。” 赵清音把手里的衣服快速放进箱子中,她所缝制的根本不是小婴儿的衣物,而是近四五岁孩子的衣物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要留下来,只不过因为舍不得孩子,一拖再拖,如今是再也拖不得了,她真的想在很短的时间里,为孩子缝制好这一生所穿的衣物。 都说慈母手中线,她现在不知道除了缝制的衣物,还能给孩子留下些什么。 魏承越来到床边,一看到孩子的脸庞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最普通的一个男子,忙碌了一天,夜里回到家,有爱人等着自己,还有熟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