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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6) (第1/3页)
这便是从前丝毫不懂政治的生母所说出来的话,静尘抬起脑袋,难道我真不是阿耶所生? 你想知道么?杨氏问道。 静尘点头。 杨氏长吸了一口气,你阿耶自幼好学,中乡试之后赴长安赶考省试,然却因没有权贵相帮而落黜,之后高宗皇帝出行东都洛阳,命身为嫡长的东宫太子监国,太子仁德,亲巡神都之时,恰逢你父壮志未酬替人刻写碑文以求生计,太子看中你父文章,便许以做东宫僚属,这也是为何越州州府之官如此敬重你父亲称呼他为公,只是好景不长,太子于上元二年突然猝亡,东宫上下陷入恐慌,幕僚四散,你父便也趁乱逃出。 当年东宫之事孩儿略有耳闻,是几位国朝元老的讲述,只不过此事是宫闱之禁,鲜有人敢提及。静尘道。 先太子慈爱仁惠,深得朝廷百官之心与天下的民心,却在盛年猝亡,禁中太医言其病入骨髓加之国事操劳拖累身子导致,然其中真假就连我也并不知道。杨氏失神的坐在椅子上,旋即又盯向屋内一处没有刻字的灵牌,怅然若失,事情的真假,没有证据,便不足以判断与不可知。 那我呢?静尘跪爬向前,阿娘。 杨氏微微弯腰伸出手轻轻摸着静尘的脸,若你不为天家血,圣人因何要独待你呢,圣人啊,是最心狠之人,可她也是一位母亲。 若如阿娘所言,那我为何会在王家?静尘不解道,他不是圣人与先帝最宠爱的嫡长子吗。 是,若你不在王家,而是在那日日被人监视水泄不通的东宫,你便是县主亦或是郡主,杨氏轻轻擦着静尘的泪水,可是那时太子猝亡是在行宫之中,太子猝亡后流言也随着四起,因为二圣临朝,上元元年,先帝患有风眩之症,与众臣商议欲让当时为皇后的圣人摄政,结果遭到宰相的反对,此事最终得停,皇后知晓便召集文人学士修篆典籍,时人称之北门学士,以此分割相权,宰相支持东宫,而学士则持后宫,两宫对立之时,太子却突然猝亡,一时间朝野皆在猜测真正死因,而最为惶恐的还是东宫,太子妃与太子无后,然太子妃于次年也随太子去了,这些都太过于巧合,令人不得不质疑。 所以孩儿?静尘盯着杨氏含泪的双眼。 你杨氏擦了擦泪水轻叹了一口气,尚在腹中,太子重声誉,遂由民间医者所诊,东宫典医并不知晓,故而宫中也无人得知,但东宫有受宠的内人并非密事,之后你父为报太子知遇之恩,便收留你我,从此我再未于人前露面,他之所以冷淡,也只是想护你周全,但孩子大了终究是要离开家门的,可没有想到,你竟去的 杨氏话语哽咽,更充满无奈,也许是东宫猜测错了,若想赶尽杀绝,我又为何迟迟没被查到,甚至长安并无人追查私自出宫的宫人,我只身逃出没有身籍,你父为躲人耳目便与我商议,改名换姓入了贱籍,成为他的妾室,你嫡母并不知晓你父在长安的遭遇,只以为他求仕不成,却醉心花楼,对我也是极有敌意,说到此,我惭愧之至,原本他夫妻情深,举案齐眉,却因我最后他殒命宫中也因我,我本以为皇帝会追到宅内赶尽杀绝,却等了三年也没有消息,我不知是她的悔恨,还是因为对嫡长子的疼爱。 静尘瘫坐在地上,回忆着多年前第一次面圣,孩儿记得第一次殿试取得宫名之后面圣,圣人独问我年岁咸亨 你的年岁并未对上,咸亨年间,先太子正监国,若有嗣出,东宫必然知晓,你因在腹中随我奔波又差点难产而自幼体弱多病,导致心智及生长不及常人,直至你失去记忆那一场大病,竟突然好转,恐是你阿耶显灵庇佑,不忍子嗣遭受如此苦难。 王瑾晨呆愣的望着杨氏,为何这些,你从不告诉我。 有些事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徒增一份怨恨罢了,至于为何将你做男儿抱养回祖宅,皆是因为王公生父一心求孙延续香火,此前已有嫡女,若我以贱籍携女恐难入王家,这才做此打算。杨氏回道,却没能想到这会让你与萧氏,产生一段不该有的缘。 静尘并不赞同杨氏的后一句话,缘分自天定,从来就没有该不该,她把她的一切都给了儿,她待儿,不亚于阿娘您,若找一位真心实意待己的不能算作情,那我想知道什么算情?是富贵人家的妻妾成群,还是女人们在后宅里共争一夫而勾心斗角吗? 静尘的话似乎激醒了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