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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00) (第3/3页)
七姑娘,万年楞了一会儿,回道:是主人命小人问的,七姑娘不在马车上么? 主人?萧若兰装作不懂。 秋官侍郎王瑾晨。万年解释道。 你告诉她,我无事。萧婉吟开口道。 万年听出了萧婉吟的声音,便松了一口道:如此便好,主人还让小人传话说她在利通坊的万春楼等您。 萧若兰掀开车帘冷盯着万年道:难道王侍郎不知道我家妹妹现在是什么身份么? 万春楼是胡人开的酒楼,主人说有些话,他想与七姑娘当面说。万年道。 萧婉吟遂开口,有什么话,不可以让小郎君代传么,妾刚丧夫,是个不祥之人,侍郎升迁之喜,妾不想冲撞。语气还有些冷漠。 半个时辰后 利通坊 万年将萧婉吟的冷言冷语如数告知,一杯消愁的浊酒下肚,有些微醺的人便趴在桌案上长叹了一口气,丧夫... 七姑娘如此说,明显是记仇。万年道,主人与姑娘相互折磨又是何苦。 咚咚咚!酒楼雅间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万年朝门口扭头,何人? 王官人,有人求见。说话的是万春楼店家。 万年回头望了一眼主子旋即提步朝门口走去,吱~门开后,万年瞪起双目,清澈的眸子里旋即印上一个身形消瘦戴着帷帽的女子,万年便退开一步,抬手示意道:主人在里面。 女子端着双手迈步入内,万年没有跟随而是径直走出,顺手将房门带紧。 隔着帷帽周围垂下的薄纱,女子的容颜有些模糊,不知是脚步声还是因窗外偷入的和风所带起的淡香过于熟悉,使得微醺之人从桌案上猛然抬头,七娘? 萧婉吟未将帷帽摘下,缓缓走近但未靠拢,距其一丈而止,福身道:妾是来谢王侍郎搭救之恩的。 王瑾晨撑着站起却也不敢靠前,我唤你来正是要说金簪之事,那簪子... 将随身携带的亡妻遗物用来救人,王侍郎是否会觉得不太好。萧婉吟道。 七娘也觉得我日日携带从不曾离身的金簪是亡妻的遗物吗?王瑾晨挑眉道。 难道不是?萧婉吟反问,侍郎挚爱妻子,总不成日日带着别家女子之物吧? 王瑾晨僵住,白皙的脸因为酒而通红,借着酒劲道:江南式样的金簪雕刻着一朵虞美人,是我多年前...当时酷吏正用严刑逼供,我身无他物,才想到用此法。旋即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条干净的帕子,里面装着一根擦拭干净还有些油光发亮的金簪,捻起簪子时似有些站不稳,一手扶着桌案弓腰举起簪子极认真道:谋逆之罪株连九族,我要救的并不是李昭德。 萧婉吟盯着王瑾晨手里拿的簪子以及她认真的模样,脸上泛着轻微的红润,桌案上摆着一壶烧酒,酒杯里还剩半杯没有喝完的浑浊酒液。 不会喝酒便不要喝。萧婉吟皱起眉头道。 后劲上头,王瑾晨只觉得头胀,身子的重力全向手臂压去,于是用力闭眼轻轻晃了晃脑袋,萧婉吟见之连忙摘了帷帽随手扔至一边走到王瑾晨的身侧将人扶住,喝酒误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顺势倒入萧婉吟怀中后王瑾晨便因心中难受而颤哭,我只是难受与懊悔,为何会弄成这般田地,今日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萧婉吟拖着王瑾晨沉重的脑袋将其搂进怀中,我不怪你,没有我,你本不该过得如此如履薄冰,胆战心惊,是我害你至此,却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人承担如此之多。 王瑾晨卷缩成一团,七娘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自私又怯懦。 萧婉吟看着她卷缩成团的模样忽然一阵心疼,解萧氏之围的,几次都是你,包括皇嗣一案,你对萧家的恩,我从未忘记,至于旁的事,谁都有无奈,可是错不全在你,若要说自私,其实是整个兰陵萧氏吧,包括我。 王瑾晨睁着泪眼婆娑的双眸,似哀求,而今你我,还可重来吗? 萧婉吟与之对视,伤神道:王郎觉得,破镜可以重圆?怜悯与决然。 王瑾晨深皱起眉头,是,是我辜负了七娘,七娘心中生有芥蒂... 生有芥蒂的是你,是你心中有枷锁,是你心中还存在对另一人的愧疚,于是对我,不再满怀。萧婉吟打断道,你应该恨过萧氏,你应该恨萧氏,即便破镜重圆,可裂缝又该如何填补?还能如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