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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 (第3/3页)
利刃抵在离眉心一寸处,即使被剑锋所指也依旧容止自如,太平公主恼怒的瞪着她,一是因为她的掺和搅乱了自己的计划,二是因为面对封喉的利剑她仍然可以如此从容明明做了亏心事却一点害怕与请罪之意都没有,谁给你的胆子与权力掺和吾的事情,你当真以为吾不敢杀你?以为有圣人的庇佑我就不敢动手吗? 公主想要杀我易如反掌。王瑾晨抬手将利刃从眼前轻轻推开,拱手赔罪道:行事前未曾招呼还请公主息怒。 太平公主将横刀放下旋即转身道:若我安插人手的事被李昭德知道... 李昭德不会知道的,他们只会以为是下官或者是来俊臣,因为公主的立场没有理由去谋害一个能相互利益之人。 你何来的自信这么以为?太平公主再次转身与其对视,细作逃走后又被抓,是你事先盯着人而后故意将行踪暴露给相的人吧? 是。王瑾晨回答的很肯定,不带任何掩饰。 你是想通过她让李元符以为下毒的是来俊臣?太平公主继而问道。 是。王瑾晨依旧点头。 若她受不了严刑拷打而将我招供出去,你知道后果吗?李昭德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太平公主忍着怒火。 下官当然知道后果,所以借公主的名义以幕僚的身份让公主的人相信这是公主的意思,受刑之后细作招供的,王瑾晨抬眼,是您。 撑于地上的横刀再次被太平公主举起,吾数次救你,这就是你说的报答? 面对怒火中烧杀心已起的公主王瑾晨反问道:公主可知,与人对弈拼的是实力,强则强,弱则亡,二人缠斗,终有胜败之分,三足如是,因有强弱,故终会有一统,然却能相持更久,是因三方争夺,比此间的算计,离间,拉拢,分羹的人多了,就可以利用计策嫁祸与借刀他人,即便不能稳赢也能使人生疑,相互没有信任,如今公主与朝中党派不就是如此们,相府与公主的立场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只会怀疑我与来俊臣,而不会想到公主头上去,即便我是公主的人,但我并非一个傀儡,我与李元符之仇,只能用命相抵,因私仇而废公假借公主之名亦不是不可能。 太平公主这才将手中的横刀从王瑾晨脖颈间拿开,王舍人好一招将计就计。 李昭德喜弄权势,且不知收敛,臣子的权力来自于君上,如若君心动摇,则如累卵,所以他斗不过圆滑的来俊臣。 他斗不过来俊臣,那么王舍人你呢?太平公主沉声问道。 方才公主说三番五次救下官之命,可见下官力量之弱,权势滔天的宰相都不能与其争锋何况下官呢。 那按照王舍人此言,除了圣人便没人能够对付他了? 公主忘了自己吗,天子的女儿,国朝公主,就算公主拿着横刀冲到御史中丞府上将他的头颅砍下,我相信圣人也不会降罪于公主的,因为棋子只是棋子。 太平公主转身坐下,你走吧,吾且信你这一次。 王瑾晨长呼了一口气,拱手道:谢公主。 等人转身,太平公主抬头盯着身影眸色突变,阴沉道:没有任何掌棋人会留下一颗不听命的棋子,更何况是用主名义行自己事。 王瑾晨僵住,转身在此拱手,公主是想要做掌棋人吗,还是说为其贰佐之,以公主之心恐怕是后者吧,东宫虽有皇嗣之名又有李昭德力保,然圣人却一直在平衡武李的势力,李昭德上台,东宫势压亲王,于东宫其实是危机,圣人必不会放任失衡,而公主的胞兄并不止皇嗣一人,退而求其次未尝不可,下官告退。 长寿元年末召归左金吾将军、检校丰州都督娄师德,迁夏官侍郎、判尚书事。 长寿二年正月初一,于万象神宫祭祀先祖,祭舞用人九百,太常寺所奏神宫乐为皇帝亲撰,祭祀当日皇帝不顾群臣上疏请求皇太子亚献而坚持改让魏王武承嗣亚献,并由梁王武三思终献,致使东宫上下再次陷入惶恐,也让隔岸观火的朝臣又一次陷入纷乱。 未久,东宫皇嗣妃刘氏与德妃窦氏于次日嘉豫殿谒见皇帝,宴会散去便于内廷失踪,宫中有传闻言二妃死于宫中,而后便有旨意出,刘氏与窦氏以巫蛊之术诅咒皇帝,赐死于内廷,消息一出再次引朝野震惊,国朝无后,东宫妃乃天下命妇之首,竟遇害于内宫,东宫接二连三出事,使得一些依附于李昭德力保东宫的大臣开始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