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GL)_分卷(8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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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卷(81) (第2/3页)

和,陛下圣明。

    待清静后,王瑾晨又奏道:陛下,臣还有一请。

    言。

    臣请送亡妻灵柩归越州王氏祖地,入王氏家庙,服丧去职。

    王瑾晨要为妻子服丧去职的请求再次惹怒御史,丁忧去职乃是为父母之丧,自古便没有因妻子亡故而去职之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舍人身为凤阁重臣,兼领要职,不以身作则却屡屡以身试法,是何故?

    王瑾晨不予理会,松开手朝皇帝跪伏道:恳请陛下应允。

    陛下,朝廷百官辅佐君王治理天下,皆有所职,一官任命,乃经过天官考绩与铨注,天命不可知,丧病难料,若人人都如王舍人这般去职,那朝廷所空缺的公务无人及时替补,以己之私...这次,学聪明的御史不再直言五服宗法而去触怒皇帝。

    怎就是以己之私了?问百官,是否人人皆为功名利禄争得头破血流,恐怕连御史自己心里都不愿丁忧吧。王瑾晨反驳道。

    生死之事难料,忠孝不能两全,我身为人臣,为的是陛下的江山社稷与黎民百姓的安宁,既然食君俸禄,自然不能有负国家与君王。

    王瑾晨突然冷笑一声,直言道:方才还口口声声以仁孝治理天下,御史当真忠心不二,不孝之人何来忠心?对生养的双亲都如此,何况外姓之人,所谓忠心,恐也是利益驱使。

    你...绕来绕去似乎被人绕进了圈中,旋即拿着笏板跪伏道:陛下,臣...

    好了。皇帝打断道,御史在朝也不少年了,怎与一个小辈这般过不去呢?

    陛下,臣...

    卿且回席吧,此事作罢,不用再议了。

    御史拿着笏板从地上爬起,侧头冷了一眼王瑾晨,哼。而后回到文官之列,对肃正台中唯一一个穿绯色公服的官员叹了一口气,下官无能...

    目的达成,御史辛苦了。绯袍依旧端着笏板微眯双眼,似乎对这口舌之争的胜败并不在意。

    中丞?口水说干的御史楞在原地,,那下官与其之争...

    嘘。绯袍比着手势,旋即深沉的看向御座,一切,尽在天心掌控之中。

    御史回列之后王瑾晨仍长跪不起,皇帝低头瞧了一眼,挥手道:便依你所请,但御史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你二人之争便折中一下,朕许你去职一年为妻守孝,天官再从翰林院另选人入凤阁接掌制诰。

    天官领旨。

    谢陛下成全。

    既无事,那便散朝吧。

    恭送陛下!待皇帝离去,百官便跟随宰相卷班出廷。

    与绯色公服对应的笏板被搢入腰间的金带内,绯袍端着两只手走到穿丧服之人的身侧,王舍人好口才。

    顺势而为,也是好口才么?王瑾晨回问道。

    红袍侧头盯着王瑾晨,那也要有能猜透天心的本事。

    王瑾晨随来俊臣走到明堂周围第三层大阶梯处,斩哀之服做工极为粗糙,亦不能抵御风寒,呼啸而过的寒风刮在人身上如刀割般疼痛,歪打正着罢了。

    来俊臣望着殿庭中间四散开来的群臣,王舍人在朝堂上为亡妻如此争辩,当真是情深么?

    王某不知中丞是何意?王瑾晨打着哑谜道。

    圣人不但改唐易周,且以一女子之身登基为帝,第一个所不容的便是宗法二字,王舍人好城府,好心机。来俊臣抱着袖子转身向后,抬头望着高耸的明堂,顶端的金凤好像在俯视自己,借嫡妻之故向圣人投诚,若国朝女子地位有所抬升,那么将来舍人所侍奉之主,是否又可以以女子之身成为储贰呢?

    啪,啪,啪来俊臣松开抱合的双手,似赞赏的拍响手掌,既有女帝出,那么我想皇太女也并非不可能了吧。

    王瑾晨没有矢口否认,侧头与一双奸诈狡猾的眸子对上,笑道:论聪慧论手段论城府,某在来中丞眼前当真是班门弄斧。

    本官没有想到啊,来俊臣垂下手搭在雕刻龙纹的护栏上,如此立储的紧要关头,王舍人竟然向陛下请辞,为亡妻去职守丧,既要争,争到了又放手,这是何故,还是说昨日本官所言王舍人的痴情,并非全然是装出来的?

    这些又与来中丞有什么关系呢?王瑾晨转身跨下台阶。

    来俊臣好不掩饰的回道:自然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殿庭靠城墙一侧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交谈的两个人,眸子里印着麻衣灰黄之色与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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