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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第2/3页)
长姐生他的气了,长姐生气分为好几个阶段,银冬同她一块儿长大,最是了解她,只是有一点生气的话,银霜月大概就是说他两句,如果很生气,银霜月就会动手打人,但如果真的气得狠了,银霜月是根本不理人的。 曾有一次,银冬用了银霜月不允许他用的那些阴毒的手段,确实是得到了一些吃的,但银霜月不仅没有吃,还整整半个多月没和银冬说一句话,也没看他一眼。 这比打他还要难受,从那之后银冬就害怕了,不敢再在长姐的面前,耍那些手段了。 可这一次,他不仅耍手段,还将那些手段利用在长姐的身上,害得她恶名缠身,害得长姐年华不在,却还未曾嫁人,成了整个大岩国的不祥之人,成了百姓的笑柄。 银冬知道,长姐不会轻易地原谅他,可连见都不见他的话,银冬无法想象,长姐会气成什么样。 一夜搜查,一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银冬彻夜未眠,一直站在寺庙当中的空旷地,他面前已经死去的胡敖无人收尸,已经完全僵硬了,胡敖的旁边还躺着他的副将,还有那些跟着胡敖一同逃走的亲兵尸体。 这一场劫持,胡敖身边所有人无一人生还,与他们同流合污的廖亭现在虽然还活着,但他伤势并未处理,血都快流干了才自己止住,本来应该昏迷,可他被药吊着虽昏死不过去,但精神已尽枯竭。 银冬让人将廖亭带到这一地死尸当中,一夜过去廖亭的面色比地上的死尸还要难看,银冬原本身体就不好,那些日子亏虚根本没有补回来,面色比廖亭也好不到哪去。 “你不是会掐算吗,”银冬负手而立,面对着太阳,眯着眼睛说道,“你帮我算算,长公主现在在何处,打算何时见我。” 廖亭会掐算命格,会观星辰位,他是师出昆山,可他却是因为修旁门心法,心思品行不端,被逐出昆山的弟子,并未学到师门掐算的真本领。 真正昆山弟子,出师之后,可知前后百年之事,但有一致命缺陷,便是寿命极短,越是厉害,便越是短命,还伴随着各种瞎眼断腿聋哑等等天谴,廖亭怕死,更怕变残,所以不肯好好地修炼,只学了一些粗陋皮毛,根本掐算不出什么精准之事。 廖亭声音沙哑的嗓子像被火灼过,“臣……掐算不出。” “掐算不出……”银冬默默地重复一遍,嗤笑一声,“连这都掐算不出,朕要你何用?” 银冬说,“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这些尸首摆在这里,到底是不合适的,” 银冬转过头,吩咐到,“来人呀,将这些尸首都抬到庙门前,挖个大些的坑,一并埋了吧,深一点,免得让野狗刨出来。” 银冬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上前开始搬抬尸体,廖亭原本匍匐在地,突然间有人来抬他,他僵硬一下之后,顿时嘶声嚎叫起来,“我还没死!我还没死!陛下只说埋尸体你们为什么要抬我?!” “陛下!陛下臣还没死!陛下——”廖亭瞪着眼睛,瞠目欲裂地看向银冬的方向,却看见银冬正在笑,逆着阳光,笑得温润温暖,在这庄严的寺庙当中,镶嵌了一层金边,颇有一些普渡众生的意味。 可他所做之事,却与普渡众生这四个字完全悖逆。 廖亭突然口风一转,不再哀求银冬,而是口出恶言地诅咒道,“你身为君王,帝星血色缠绕,是为不祥之兆!你在佛门众神的面前,造如此杀虐,还将这杀虐根源埋于佛门之前,必将惹得神佛震怒,终有一日,业障缠身,报应虽迟必不……呃!” 拖着他的人眼疾手快地在廖亭的后颈敲了一下,他便软绵绵地垂下了头,同那些被搬台的尸体别无二样,被抬走了。 银冬面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看向廖亭被抬走的方向,嘴唇微微动了动,并没有出声,而是口型道,“朕并不怕身为天子缺德亏损,遭了天谴……更不怕黄泉之下诸般罪孽细数,业火焚身。” 他只怕,今后长姐怕是再也不肯叫他一声冬儿了。 银冬的人一直都没有撤掉,甚至还将上光盛庙上香之路封锁掉,他人没有回皇宫,派人交代任成和平通 ,只管称他病重。 银冬一共在光盛庙之中,待了两天两夜,这两天两夜,他不吃不喝不睡不休,一直站在寺庙当中用来诵经论道的空旷之处,等着银霜月出来见他。 银霜月却根本没有出去的意思,她在功德箱小小的方寸之地,快要把自己给窝死饿死,中间还失去意识大概是昏迷了一两次,可她宁愿四肢失去知觉了,也不肯出去。 她没办法面对银冬,并不想去询问所有事情是否是真假,她知道逃避无用,也从小教育银冬凡事不可逃避,但她这一次却只想逃避。 银霜月不知道除此之外,她还能够用什么办法同银冬相处下去,她会向银冬求救,一半是当时确实害怕,另一半是即便银冬接收不到求救,即便那天晚上到她房中的不是京源,而是能够取她半条命的胡敖,银霜月也未曾想过要配合他们。 银霜月不可能让自己作为诱饵,如他们所说的诱杀银冬,若真的到了那一步,逃无可逃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