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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第2/3页)
当,而他面前的,不过敷衍地盖了个碗底。 霍无咎糊弄他道:这是你方才喝剩下的。 便见江随舟盯着那碗半晌,似想起什么了一般,醉眼朦胧地笑了起来。 忘了。他慢条斯理地道。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接着。不等霍无咎拦,他便将桌上的酒端起,一饮而尽。 霍无咎不由得眉毛一跳。 好骗又这般实在,若是在外头同人家喝酒,岂非太好欺负了些。 见着他的酒碗空了,霍无咎重新替他倒了一点,仍旧只极少的些许,堪堪盖住碗底。 江随舟又说了两句,接着疑惑地欸了一声,看向自己的碗。 我刚才又没有喝完?他问道。 说着,便伸手要去拿那碗。 霍无咎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将玉碗从他手里拿了下来,放远了点儿。 你方才说,赵敦庭是怎么同江舜恒哭的来着?他转移话题道。 啊。江随舟立马将那酒碗抛去了脑后,面上染上了几分笑。 朝中大臣说他跪在丹陛下,刚跪下就开始哭,那眼泪说掉就掉,把皇上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家里死了人。 说着,他眉飞色舞地眉毛一挑,道。 他只当他演得好,做得又神不知鬼不觉,谁都拿不住把柄吧?方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这话,是霍无咎今晚听的第三四遍了。 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下属向他禀事时,都要提前斟酌好,生怕不够言简意赅,惹得他烦躁。 但他却意外地很喜欢听江随舟这车轱辘话。 许是这靖王一醉,什么伪装都忘了,露出了狐狸皮下那副温和清淡的里子。也或许是他本来说话就好听,与旁人不同,总有几分像与人讲课的先生,带着那些读书人特有的慢条斯理的劲儿,让人舒服得很。 又或许是 他这番高兴,是真心实意的高兴,眼中都泛着光,让人特别喜欢看。 霍无咎渐渐将剩下的酒都喝了下去。 一直到月上枝头,外头的灯都灭尽了。即便霍无咎一再控制着,江随舟还是全然醉倒了,胳膊支在桌上,脑袋便在手肘里埋着,只露出了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霍无咎。 他不说话了,只静静看着他。 霍无咎喉头微不可闻地滚了滚,便拿起了桌上的酒碗,仰头一饮而尽。 便听江随舟声线慵懒,带着几分实打实的笑意。 真好啊,霍无咎。他说。 霍无咎看向他。 便见江随舟闭上眼,将脸往臂弯里埋了埋,像只在窝里找地方睡觉的小动物。 好久没人陪我说话了。他声音已经几近呢喃。孤单得很,还好有你。 庞绍府上却是灯火通明,一直亮到了三更天。 庞绍负手站在廊下,满院绿萼梅开得如山巅云雾,在红灯笼的照耀下,泛着几分暖光。 还没回来?庞绍垂眼看着跪在面前的人,缓缓开口道。 那属下跪伏在他面前,头都不敢抬。 属下无能!他道。属下已经派人再去寻了,今夜定然能让弟兄们归队! 庞绍盯着他,片刻之后,冷笑了一声。 你确实无能。他说。不过,那些东西,想必更无能。 那属下浑身一震。 便听庞绍缓缓出了口气,道。 不必寻了。他说。到这个时辰,能回来的,早就就回来了。 那下属的头埋得更低了。 自去领罚。庞绍说完,转身进了房。 只留下那下属在阶下连连磕头:谢大司徒赏,谢大司徒赏! 房门打开,明亮的灯光在他身上照了一瞬,又随着阖上的门扉,将他留在了黑暗里。 而房中,几个庞党官员纷纷站在座前,看着庞绍。 便见庞绍自在上首坐下。 有本事。他说。此前,我从没见过如此有本事的人,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 旁边一官员忙上前问道:大司徒,您手下的杀手,竟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庞绍不语。 那人见他默认,原地兜转了几圈,迟疑道:不应当啊!大人,您豢养的杀手本领几何,咱们都知道,从没有失手的时候,这次竟全军覆没,是在是会是谁呢! 庞绍闻言,紧紧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 也不是全无用处。他说。至少证实了我的猜测,证明早有人盯上了赵敦庭,在他的府上动了手脚。 旁边一个官员忙道:可是,没抓住人,便无法证实做下此事的是谁啊!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