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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 (第3/3页)
麻浑身汗毛竖起,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追赶宋流烟,一边跑一边呼喊:宋姑娘你等等,本殿一个人害怕! 薄雾如烟笼罩在玄都城一角,萧瑾言没赶上宋流烟,倒是被半路杀过来的白常提着领子在空中飞行。他又被吓得哇哇大叫,白常额角抽搐,深觉萧瑾言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在皇宫中生存下去的。 数息之间,他们来到高高的城楼。高墙的士兵闻声警惕,谁?! 但见白常眼也不眨,一个纵身飞出高楼,沿着护城河的方向追。 水汽从河面弥漫,遮住了船上人的双眼,从窗户望出去,分不出身处何方。一艘价值不菲的画舫在河面飘着,就像失去前进的动力,只靠着水流在滑动。 歌舞乐声还在继续,从西域过来的胡姬穿着暴露的舞衣,纤细白皙的腰肢在人群中扭动,勾得长案后的公子哥双眼发直,孟浪的扑过来。娇笑软语盈满室内,顺着画舫飘向河岸。 整个河道,只剩下这一艘亮着灯的船只,黑色和寒气像迷失在汪洋的孤客,本能的朝着光源涌来。 门窗紧闭的二楼,沈白幸窝在单渊怀里睡得正香,狮子猫蜷缩在床角一动不动。一声清脆的铃铛从远处传来,尽管只剩下微弱的声响,但就是警醒了睡着的单渊。 他豁的一下睁开眼睛,翻身下榻,仔细将被子给沈白幸掖好。手指慢慢推开窗户,顺着缝隙瞥出去,但见整个河面白茫茫一片。单渊眯着眼睛朝船下方看,模糊瞧着一大团黑黢黢的东西在水里面游来游去。 他推开房门下楼梯,找到正在寻欢作乐的富家公子,问道:船为什么还没到玄都城? 富家公子忙着享受美人恩,压根没听见单渊这句话。 单渊二话不说提着酒壶将对方淋个满头。 哪个王八蛋敢泼小爷酒水?! 我。单渊不咸不淡道,他用剑尖抬起公子哥的下巴,面无表情,最后问一遍,船为什么还没靠岸? 仙人息怒,我就这就去问。 不稍一会,公子哥提着船夫过来,但见后者跪在地上吓得噤若寒蝉,吞吞吐吐道:这船按理早就该靠岸,但是他看了单渊一眼,深深咽口唾沫,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是鬼打墙? 一听有鬼,公子哥吓得朝单渊这边靠,左右环顾无事之后,一脚踹倒船夫,天子脚下哪来的鬼,敢吓唬本少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单渊没兴趣管人家的家事,将求饶怒骂声抛诸脑后。满屋子的胭脂水粉味让他皱紧了眉头,刚开一点点窗户透气,就有哒哒哒的声音顺着夜风往人耳朵里灌。 富家公子揍人的动作一顿,莺莺燕燕也停止交头接耳。深更半夜,除了船外面东西攀爬的声音,就只有呼吸跟爆灯声,浓重的不安在头顶缭绕。 摆在高台上的花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吓人一跳。富家公子没站稳趔趄一步,对着身后的人道:你毛手毛脚乱动什么?! 被指着的舞姬的连忙摆手,公子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难道花瓶自己长脚摔破的?本少爷自己要往前扑?! 单渊瞥了公子哥一眼,顺利让对方闭嘴,冷静道:船在动。 动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话说到一半,船身摇晃的更加剧烈,同时窗外摩挲船体的声音更加令人牙酸,一屋子人除了单渊其余都摔倒在地。 腐烂、咸湿的气息渗入鼻腔,让人作呕反胃。烛火跳动,但见纸糊的窗户上显露出一团扭曲粘腻的黑影。 嘶嘶的气声吓得歌女公子尽数朝长桌下躲。长剑如闪电,嗖的一下刺破窗户扎进黑影中。破焱折身之时,带回一团青绿色的长着八只爪子的奇形怪物。 水章鱼。单渊一眼就认出这玩意,它是一种比正经章鱼还要丑陋的生物,喜欢躲在阴气深重的湖水中。 通往玄都城的河道,有龙脉布泽,不该存在水章鱼这种生灵,除非他们已经不在原来的那条河道了。 有胆大好奇的奴仆推开窗户,被爬满水章鱼的船身吓得头皮发麻,尖叫着摔倒在地朝单渊这边躲,大声道:仙君仙君,外面还有好多! 眼见着要破窗而入,单渊手指一动,破焱剑化作流光喷出黑色的火焰,将水章鱼碾做飞灰。 船不动了,众人愣了数息爆发出欢快的笑声。这笑声传至二楼,饶是沈白幸也扛不住,摸黑摸到白绡,随意绑在眼睛上。他抽过挂在屏风上的披风,也没仔细瞧是谁的,就推门顺着楼梯下去。 从二楼去往一楼,中间必须要经过一段回廊,沈白幸刚迈脚,就感觉鞋底的质感不对。他慢悠悠将脚收回来,眯着眼睛看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