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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第3/3页)
在女胎死去后,座敷童子作为死胎们的怨念集合体,几乎是本能一般地将自己的咒力分出一部分,寄托在了女孩的灵魂上。 别走啊,我们一起出生吧! 绮花罗之所以没有成佛,而是堕为咒灵,究其根本并不是因为她自己挣扎着想要活下来,而是座敷童子几乎任性地不愿让她死去。 祂不放她走,却又不能让她堂堂正正做人。最后她的灵魂化作最污秽的咒灵,而残存的血肉也变成依附于他人身上的畸形囊肿。 在成为了人类,获得了智慧与理性后,佐治椿不止一次怜惜自己的妹妹。当初的他觉得,就算绮花罗是这样,他也不会嫌弃她。他的妹妹是世上最纯洁可爱的小姑娘。 而当他找回了座敷童子的记忆之后,当初的怜爱之情统统化作愧疚,因为一己私欲而害得她无法成佛转世,悔恨的痛苦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佐治椿的心。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要将光明的未来还给绮花罗。 这个想法成为了佐治椿行动的方针,他开始主动探寻之前不甚在意的真相。 有关那个疤头术士的,又或是有关佐治家的。 疗养院的院长掌握着佐治夫人的秘密,这佐治椿并不惊讶。不过佐治夫人反过来掌握了对方的把柄,这是佐治椿没有设想过的,而这个把柄或许就与他们在录音末尾提到的那个姓虎杖的女人有关。 想不明白。 佐治椿沉默地思考了片刻之后,发现自己手头拥有的资料并不足以解决自己的疑惑。 而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早就想好了解决的办法。 手中握着家入硝子的手机,佐治椿熟练地输入了一串陌生的数字。 说是熟练,那是因为这个号码已经在他心中深藏了十年之久。说是陌生,则是因为十年中他一次都没给这个号码打过电话。 嘟嘟 佐治椿没有等太久,这个号码是对方的私人电话,不会太过忙碌,而且时刻放在身边。 喂?哪位? 对方没有自我介绍,因为他有着自信,能把电话打到这个号码上的,一定是认识他的人。 佐治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难得地有些犹豫不决。 他不出生,对方也沉默着,双方就这样互相对峙了十秒钟后,电话那头的人忽然笑了。 是贵遥吗? 他的语气那么笃定,仿佛他早就料到佐治椿会给自己打这么一个电话一样。 佐治椿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数秒后,他才嗓音沙哑地回复道: 父亲。 第92章 权势 在听到父亲的声音的那一瞬, 佐治椿还有些恍惚。 究竟有多长时间没和他这样说过话了呢?好像是从离开家里之后就没有过了。 这个声音曾对他说过:他是特别的,决不可自甘平凡,让自己的才能被埋没。 佐治贵遥曾经对此不甚认同, 他觉得自己只要能够保护绮花罗就够了。至于特别不特别的,他无所谓。父亲寄予他的期望,如果与绮花罗的安危并不冲突,那他就尽力去完成。可一旦这份期望成了枷锁, 那他就会亲手将其打碎。 在离开佐治家以后, 五条悟曾经问过他要不要改个姓氏, 但被佐治贵遥拒绝了。 他并非被赶出了家门,也没有被告知从此不能再用这个姓氏。佐治家的一应资源他不会去用, 但是与之相对应的, 他也没有更换姓氏的必要。 不过, 他还是不喜欢被人用贵遥这个名字来称呼。于是他将同样的发音更换成了不同的汉字, 将高贵而遥不可及的释义更改为了树木枝头的新芽的寓意, 暗指自己已经脱离了那个家, 从此以后要过崭新的人生。 佐治椿曾以为自己赢过了他,脱离了他的影响。但是, 当贵遥这个名字再次响起时, 他猛然发现自己从来没走出那栋宅邸。 佐治椿稍微闭了闭眼睛,稳定心神,然后貌似镇定地对佐治家主笑着说:我现在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 请叫我椿吧。 佐治家主并没有就这个问题与他探讨,而是直接问道:给我打来, 是有什么事吗? 佐治家主的语气中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这个男人没有提起当年佐治椿的任意妄为, 也没有就双方分别的这十年做任何评价。他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从没发生过, 佐治椿至始至终都是那个贵遥, 轻描淡写地将这十年忽略了过去。 他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接到了儿子的电话,首先问问他是不是需要什么。